张宝儿点点头,向老汉拱手道别。
清云庵建在小山顶上,由于平时香火不盛,所以显得有些陈旧。
张宝儿敲着大门,却没有人应。
华叔用鼻子嗅了嗅,皱着眉头道:“好重的血腥味!”
张宝儿也闻到了,他心中一紧,对华叔道:“赶紧想办法打开门。”
清云庵的围墙并不高,华叔很轻松便跃了过去,打开门将张宝儿放了进来。
向里走了没多远,他们发现一具老尼姑的尸体。
“坏了,我们来晚了!”张宝儿跺脚道。
就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传来,张宝儿与华叔紧赶几步来到后院。隔着虚掩的门,二人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与一帮人对峙。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韦耀辉,他右手扣着吴虎的脉门,左手用一把匕首抵在了吴虎的脖子上。
青云寨的匪徒押着一个中年女尼,她的脖子上也架着好几把钢刀。毫无疑问,这个女尼便是出家的谢敏。
吴虎虽然身陷险境,但却没露出半点害怕的意思,他冷声对韦耀辉道:“大头领对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若你识相,跟我回寨向大头领罪,还可以活命。若是执迷不悟,你那心上人便要受你连累了!”
韦耀辉忿然道:“什么待我不薄?他就是一个睁眼瞎,根本看不出谁好谁坏来。若我回去了,还不得落个秦卫一样的下场?”
“我说呢,你果然与秦卫这个叛徒勾结在一起了!”吴虎恨恨道。
“别跟我费话!”韦耀辉左手轻轻用力,匕首在吴虎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恶狠狠道:“赶快交出谢敏,否则我就杀了你。”
吴虎笑了:“韦耀辉,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吴虎何时怕死过。”
说到这里,吴虎朝着对面的手下命令道:“兄弟们,听我数到三,若他还不束手就擒,立刻将那个女的杀了!”
听了吴虎的话,韦耀辉心中一紧。
“一!”
韦耀辉的手有些颤抖了。
“二!”
韦耀辉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吴虎“三”还没喊出声来,韦耀辉便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口中道:“放了她,我随你们回山寨去!”
吴虎冷笑一声,慢慢走到了对面,从一名手下的手中拿过一把钢刀,一下便插入了谢敏的胸膛。
“小敏!”韦耀辉惊得目瞪口呆,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睛变得血红,他怒视着吴虎:“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吴虎狞笑道:“你也是做过土匪的人,什么时候见过土匪言而有信过?”
韦耀辉长啸一声,啸声凄厉,谁都能听得出里面的悲愤之意。
吴虎逼视着韦耀辉道:“快说出财宝的下落,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韦耀辉像是没听到吴虎的话,他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小敏,是我害了你。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为了那些虚名离你而去。”
说到这里,韦耀辉突然放声大笑说:“既然小敏死了,那我就把你们全杀了替她报仇吧。你们这群混蛋,为小敏偿命吧!”
说罢,韦耀辉冲向了土匪当中。
张宝儿看的热血沸腾,他对华叔道:“华叔,这韦耀辉也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还是救他一命吧!”
华叔点点头,一脚踹开门,也不答话便朝着土匪大开杀戒。放倒几人后,土匪看出了华叔不是善茬,转眼间便溜了个干干净净。
韦耀辉一心求死,与土匪们厮杀全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搏命招数,要害被砍了几刀,此刻早已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韦耀辉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为中了张宝儿的离间之计。张宝儿走到韦耀辉身边,看着血泊中的一对情侣,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心中生出一丝欠疚之情来。
韦耀辉看着张宝儿,用微弱的声音道:“这位英雄,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求你把我和小敏合葬在后山最高的那棵柳树下。最好葬在东面,因为小敏说她很喜欢看日出。我无以为报,就把青云寨的财宝送给你吧,财宝就藏在……”
还没说完,韦耀辉剧烈地咳嗽几声,身体扭了几下,死了。
站在大柳树下,张宝儿与华叔默默地挖着坑。虽然最终韦耀辉也没能来得及说出那些财宝的下落,但张宝儿还是决定实现韦耀辉的遗愿。
忽然间,手中镐头一顿,似乎碰上了石头。张宝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口铁箱。铁箱没上锁,张宝儿打开盖子,顿时被一片珠光宝气晃花了眼睛。原来,韦耀辉竟然把青云寨的财宝预先埋在这里,若是自己不给他们二人合葬,也就不会得到财宝了。
……
绛州府的公文到了,任命张宝儿作了曲城县尉,绛州长史高文举亲自来曲城宣布了张宝儿的任命。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在曲城县衙当差时间最短的张宝儿,竟然异军突起做了曲城县尉。
郑牧野没想到。
在郑牧野看来,谁做曲城县尉绛州府肯定要听从自己的意见,毕竟自己是曲城县令,说话是有一定份量的。郑牧野正酝酿着如何从中得些好处,谁知道一纸任命便已经到了,这让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程清泉没想到。
程清泉并不在意谁做这县尉,他要做的只是想方设法阻挠管仕奇成为县尉。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