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闲云与吉温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吉温笑着道:“要放在昨日,我一定会以为说服慕亮是最大的一件难事呢,现在看来,宝儿此行比说服慕亮要难的多了!”
魏闲云叹了口气道:“那是自然了,慕亮就算答应了,他所做的也只是举手之劳。可王海宾那里就不同了,弄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哪能那么容易就说服他呢?”
“我就纳了闷了!”吉温摇着头道:“宝儿为何从来就不知道发愁呢,遇到什么难事,他都像没事人一样!”
魏闲云却是一脸赞赏的神色:“举重若轻,这种气度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他越来越成熟了,吉温,我敢保证,他将来的成就,肯定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绛州折冲府位于城北十里处,修建于贞观年间,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张宝儿、赵朗真与两名符龙岛弟子,骑马很快便到了绛州折冲府门外。
赵朗真通报之后,哨兵让他们在外等候,派了一人进去送信。
不大一会,一队兵士簇拥着一人,从营门里面出来。
为首的那人,身着军戎服,黝黑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
他走到赵朗真面前,定定盯着赵朗真,脸上挂着微笑。
赵朗真的脸上也挂着笑,目光中的暖意涓涓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慢慢地融化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互相瞅着。
终于,身着军服的那人,拍了拍赵朗真的肩头:“平安归来,一醉方休!”
赵朗真也拍了拍那人的肩头,点点头:“平安归来,一醉方休!”
想当年,只要是赵朗真营中的兄弟,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队人,不管是出征前还是执行任务回来,作为大哥的赵朗真,都要拍着他们的肩头,对他们道一句:“平安归来,一醉方休!”
这句话,已经深深刻入了每个兄弟的脑海中。
“大哥,海宾见过大哥!”那人突然单膝跪倒在志,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大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张宝儿仿佛听见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
赵朗真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他眼圈也是红红的,眼泪在不停地打转。
良久,王海宾才止住了哭声,他狠狠抺了一把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让大哥见笑了!”
“海宾,你还是我的好兄弟!”
说罢,赵朗真指了指张宝儿,对王海宾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曲城的张公子,现在与我一起在县衙当差!”
“张宝儿见过王都尉!”见了刚才那一幕,张宝儿对王海宾颇有好感,所以恭恭敬敬向他施礼道。
大哥带来的客人,王海宾当然不会怠慢,他也向张宝儿回了礼。
四人将马匹交于军士,随着王海宾进了营门。
营门后便是吊桥,接着是瞭望台、哨所、武库、督战台、前中后军帐、观星台等,王海宾带着他们,一一介绍着折冲府内的各种设施。
来到中军帐前,赵朗真愣住了:那里竟然挤满了身穿甲胄、排列整齐的军士。
“欢迎大哥回家!”
几百人的声音汇成一条河流。
那是让人振奋的声音。
那是让人想哭的感觉。
那是让人自豪的回忆。
张宝儿被震撼了,他的胸腔中被堵的厉害,鼻子酸酸的。
就在那一瞬间,张宝儿突然想起了大草滩,想起了那些童奴们,自己若是再回去,是不是也会有今日这般感受。
赵朗真紧咬嘴唇,竭力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他朝着众将士挥挥手,大声道:“谢谢兄弟们!”
进了中军帐,王海宾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大哥,你稍作歇息,我带你去看个好地方!”
赵朗真故意脸色一沉:“你个混小子,当大哥是泥捏的,来你这军营一遭,还需要休息么?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地方,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王海宾嘿嘿笑道:“大哥还是当年那般急性子!”
赵朗真与张宝儿等四人随王海宾来到一处宽敞的校场,王海宾笑着对赵朗真道:“大哥,这里是折冲府的骑兵训练场!”
“骑兵训练场?”赵朗真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王海宾一声呼哨响起,只见校场外出现一队气势如虹的骑兵,他们嘴里喊着呼号,由远及近朝着站立的几人呼啸而来。
骑兵的速度越来越快,张宝儿已经能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萧杀之气。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五十步,眼看着骑兵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
张宝儿的两腿已经开始打颤了,他左右环顾,见赵朗真、王海宾还有两名符龙岛弟子,都面色平静的站在原地。尤其是赵朗真,就像欣赏着美丽的风景,一边看还一边不住的点头,不见丝毫惧意。
张宝儿不由得有些脸红,强忍着站在原地没有再动弹。本以为自己的举动没有人发现,殊不知已经落在了一旁王海宾与赵朗真眼中。
赵朗真扭过头来,朝着张宝儿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紧张。
王海宾没有回头,但面上的不屑却溢于言表。
五十步的时候,骑兵的马速逐渐减慢了下来。
地距离十步的地方,为首一名骑士向上一举马槊,带头勒住了战马,整个马队整齐划一,齐齐停了下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