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意味深长道:“听先生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曲城复杂的局面对我们却颇有利!”
“此话怎讲?”
“先生,你想想,若曲城县衙内是铁板一块,我们何能搬倒他们?既然他们不是一条心,不就给我们可趁之机了吗?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实现我们的意图!”
魏闲云诧异地看着张宝儿:“你是这么想的?”
张宝儿有些紧张地问道:“先生,是不是我想的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魏闲云感慨道:“若这真是你的想法,那我只能说,宝儿你天生便是做官的材料。身在官场之人,没有不对这其中的勾心斗角而头疼的,偏偏你却能对此游刃有余,这难道不是命中冥冥注定的吗?”
“先不说这个了!”张宝儿道:“先生,既然郑牧野与程清泉都想拉拢于我,我就偏偏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意!毕竟我刚来乍到,哪面树了敌都不好,我想着看能不能不靠他们,自己想办法谋个县衙的差事干干。”
“你的想法是对的,现在不宜树敌过早!”魏闲云点头道:“宝儿,不知你想谋个什么差事做?”
“捕快吧,我想先从捕快做起!”张宝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作捕快?”魏闲云与吉温对视了一眼。
“做捕快有什么不好吗?”张宝儿诧异地看着二人。
“捕快可是贱役!”吉温解释道:“平民之下的娼、优、隶、卒都属贱役,这其中就包括捕快。”
“这么说捕快是无法再往上爬了?”张宝儿不解地问道。
“那倒不是,不过进县衙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做捕快和衙役。”
“那不就结了!”张宝儿满不在乎道:“只要能往上爬,管它是不是贱役呢,一块跳脚石而已,何必太在意?”
吉温听了不住点头:“是我们有些拘泥了,还是定儿想的对,只是一块跳脚石而已。”
魏闲云又道:“可是宝儿,你若想不经过县衙的人,自己设法进衙门捕快可能有些难度!”
张宝儿奇怪道:“你们不是说捕快是贱役,做捕快有何难度,大不了我多花些钱便是了!”
魏闲云解释道:“官府捕快衙役给予的工食数额很少,一年才几两银子,若仅靠这些银子捕快衙役想吃饱饭都很难。很多愿意充当捕快衙役的人,可不是为了那可怜的工食银,而是冲着可以欺压良善、作威作福,而且样样和百姓打交道的公事都可以讹一点好处来的。所以说,捕快衙役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了的,得排队等候位子。据我所知,曲城捕快经制正役只有十六人,他们的位置目前已经没有空缺了。”
“一个县衙只有十六名捕快?不会吧?”张宝儿瞪大了眼睛:“光我在县衙里见到的就不止十六个捕快!”
“是十六个没错!”魏闲云肯定道:“你见的那些人,虽然也穿着捕快的服装,但他们不一定都是捕快,大多都是副役或白役!”
“什么是副役白役?”张宝儿越发不懂了。
“一般县衙里经制正役不过十几个人到几十个人,这些人显然不够用,因此设置了一些帮役,帮助正役执行公务,也叫副役。很多想当捕快的泼皮无赖自愿跟随捕快跑腿帮忙,这称为白役。往往一个正役有两三个副役,每个副役又有两三个白役。所以说,宝儿你见到的捕快就远远不止十六个人了。”
“这么说,我想做兵捕快是没什么希望了?”张宝儿一听大为沮丧。
“那倒不是!”见张宝儿有些气馁,魏闲云赶忙道:“我们可以花钱从富户手里租这个捕快的位置,只是不知一时能不能租到!”
“什么?”张宝儿大吃了一惊:“捕快的位置还能租来?”
“宝儿,是这样的!”吉温在衙门里干的时间比较长,他替魏闲云解释道:“捕快衙役尽管是贱民,正式收入也很少,但本人可以免除其它的徭役,所以一些殷实人户都会买一个捕快衙役位子来躲避其它徭役,再把这个位子出租,坐收租金。”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宝儿恍然大悟,他对魏闲云道:“先生,我帮我留意打听一下,可否有富户愿意出租捕快的职位,咱租一个便是了!实在不行,咱就花大价钱从他们手中买一个来!”
花钱就能办成的事情,对于财大气粗的张宝儿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好的,我会尽快去办的!”魏闲云点头道。
“对了,先生!”张宝儿似想起了什么,他问道:“吴长老他们现在何处?”
“吴辟邪带来的那二十个人,我已经分散安置在曲城县各处了,随时可以召集他们,只是……”魏闲云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张宝儿见魏闲云的面色不对,赶忙问道。
“只是吴辟邪到达曲城的第三天,便失去了联系,据他手下的人说,他是去曲城周边深山打探土匪的消息了,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音讯了!”
“什么?二十多天没有音讯了?”张宝儿心头一紧:“吴长老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应该不会!”魏闲云分析道:“以吴辟邪的身手,那些土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遇到土匪,他要想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
“派人去找了吗?”张宝儿眉头紧皱。
“派了好几拔人了,但都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张宝儿沉吟道:“先生,不要放弃,要继续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