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各部落的男子身着盛装,骑着骏马,兴致勃勃地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参加石人大会。草原上人头攒动,到处布满宫帐、毡包,到处是人山人海,呈现人欢马叫的热烈场面。
石人大会共进行五日。
第一日,进行各种祭祀仪式。
第二日,进行赛马比试。
第三日,进行厮杀比试。
第四日,进行箭术比试。
第五日,由突厥可汗宣布获胜者勇士称号,并将娑娜公主赐于获胜者。
在第一日,受人崇敬的突厥大巫师桑格尔来了,他具有超人的神力和法术。
突厥人都是萨满教的忠实信徒,桑格尔可以与神和魔鬼自由沟通。他在每个石人上都栓上了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的下端用桃木固定在草地上,据说这是一架通往神灵的天梯。
桑格尔大巫师手里忽慢忽快地敲着神鼓,口里念念有词,请求神灵降临,请求神灵赐予他神力。
神灵似乎附在桑格尔身上,他握着被神灵赋予神力的利剑跳跃着,嘴里说着唱着,和隐藏在空气中的魔鬼对话。唱着跳着,他的嘴里开始发出呼风唤雨般的吼叫,表情波澜壮阔。
人们骑着马,绕着石人奔跑,嘴里大声呼喊着。
忙了一整天,当夜幕降临时,各个毡包前的草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人们宰杀无数只牲畜,用火烧烤,各个帐篷前的人们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大块吃着手抓肉,喝着香喷喷的奶茶,品尝醇正的奶酒,随着悠扬的琴声,唱起动听的谣歌。
左贤王也不例外,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华丽的宫帐。
宫帐内,默棘连、暾欲谷和阙特勤三人并排坐着,他们的对面是张宝儿、魏闲云与江雨樵三人。
“张公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阙特勤忍不住问道。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暾欲谷沉稳地问道。
“这一个月来,太平静了,不仅默咄可汗没有任何动静,就连一向沉不住气喜欢张扬的同俄也没有任何动静,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暾欲谷点点头,的确有些反常。
张宝儿神情复杂道:“就算同俄再瞧不起我,最起码的知己知彼总该有吧?而他却根本不来打听我这边的任何消息,他这么做只能有两种可能!”
“张公子,你说说看,哪两种可能?”默棘连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一种可能是默咄可汗与同俄对此次比试的胜负并不放在心上!”
“绝不可能!”三人异口同声道。
开什么玩笑,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了,可汗与同俄对比试中取胜已经胸有成竹了!”
三人听罢,心中不由一沉。的确,除了张宝儿说的这个可能,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还会有什么原因。
就在张宝儿与默棘连等人忧心忡忡之际,离他们不远的另外一个毡帐中,有两个少女也在说着悄悄话。
“娑娜,若是那个大唐少年胜了,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说话的少女名叫燕中仪,是圣女宫的宫主突厥的国师阿史那竟流的唯一女弟子。阿史那竟流本不是阿史那家族中人,因对汗国在大功,故而被赐姓阿史那。阿史那竟流有一身诡异的武功,他从骨咄禄可汗建立汗国时,便开始担任国师,已经几十处了,在突厥人当中颇有威望。
燕中仪的来历很少有人知道,她也长着中原人的模样。作为阿史那竟流唯一的弟子,燕中仪深得他的真传,阿史那竟流专门为燕中仪修建了圣女宫,让她勤练自己的独门武学。燕中仪常年待在圣水宫,很少与外人接触,却偏偏与娑娜最是要好。
“我不知道,我听阿娘的!”娑娜淡淡道。
说话时,娑娜脑海中似乎浮现出那个叫张宝儿的少年。她当然不可能只见一面就爱上张宝儿,但她和张宝儿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非常开心的。
“你阿娘是什么意见?”燕中仪似乎对好友的未来很是关心。
娑娜将母亲那天说的话讲给燕中仪。
燕中仪不由愣住了,她怔了好一会又问道:“这么说,你阿娘和你自己都觉得那个大唐少年不错了?”
娑娜点点头。
“那你喜欢他吗?”燕中仪眼巴巴地看着娑娜。
娑娜愣了好一会,才道:“我现在说不上喜不喜欢他,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同俄!”
燕中仪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
天蓝蓝的,蓝天中几朵白云在那悠闲的飘动,蓝天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五颜六色的花在不断地装扮草原。
第二天的比赛即将开始,人们张望着,交谈着,期待着赛马的到来。
突厥人过的是游牧生活,车、马、毡帐三位一体,三根顶天大柱在苍穹和碧野之间撑起了整个汗国。果突厥蓉实牟菰牧民与骏马之间的那种情是火热的,诚恳的,用血乳交融绝对不是夸张3て谟肼矶结伴同行,骑马的技巧也自然形成品评一个人的骑术高低的话题了u庵稚活习俗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草原赛马?
坐在看台之上的大巫师桑格尔走下台来,按传统习俗端起银碗,祭洒鲜奶进行祝颂:
额头上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