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草原上,佣处有一条河闪着月亮一样洁白的光,有缓缓的流水声。河对面有山的轮廓。山不语,在夜色中凝固着。天空一片深蓝,高远静谧,满是亮晶晶的星星。
张宝儿将自己带来的吃食拿了出来,与默棘连一起共进晚餐。
默棘连被同俄追杀了一路,今也是又饿又渴,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默棘连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比张宝儿大不了多少,他对大唐的情况非常感兴趣,能从张宝儿这里听笛,蛈和默棘连的聊天,让张眡对突厥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短短几个时辰,默棘连与张宝儿已经很熟识了,他拍着张宝儿的肩头道:“张公子,等回到我的营地,我可要好好款待于你,让你领教领教我们突厥人的好客!”
魏闲云在一旁笑着道:“若论起喝酒来,估计左贤王不一定能喝过宝儿呢,宝儿可是一直号称海量!”
“此甚好,我一定要领教领教!”默棘连的眼睛放出光来。
张宝儿指着一旁的大车道:“我可是带来了好酒,到时一定管够!”
“左贤王,我们这次来突厥主要是……”魏闲云正打算趁机将买突厥马的意图说给默棘连,却突然听到旷野中传来了“噢噢”的嗥醉心章节已上传
这声音凄厉无比,像是从开启的地狱大门传来的厉鬼阴森的嚎叫,贴着地皮传得很远,让人觉得心里觉得碜的慌。
“这是什么声音?”一向淡定的魏闲云底气明显不足。
“是草原狼在叫!”默棘连回答道。
果然,远处闪出两颗绿绿的阴森可怖的眼睛,一只狼的轮廓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只孤狼,孤狼一般不会向人进攻的!”默棘连怕张宝儿担心,赶忙解释道。
说话间,这只狼离他们越来越近。
张宝儿瞅着狼,满脸凝重道:“我看未必,这是只饿狼。左贤王,你看,它的肚皮都耷拉到地上了。”
“那也无妨!”默棘连却一点也不在意,非常内行地介绍道:“狼是铜头铁腿豆腐腰,当狼向人扑来时,人往边上一闪,用棍子拦腰一扫,就能把狼腰打断。我们有这么多人,根本就不用怕,”
“看来左贤王没少打过狼?”张宝儿问道。
默棘连点头道:“那是当然了,草原上狼多,草原人基本上都打过狼!”
张宝儿笑望着默棘连:“能给我演示一遍吗?”
“没问题!”默棘连满口答应。
默棘连的侍卫一听,赶忙齐声道:“左贤王,还是让我们代劳吧!”
“不用!”
默棘连说罢,顺手操起一个短棍,朝着那只狼走去。
“尼日勒,狼不是你们突厥人的图腾吗?你们怎么可以杀狼呢?”望着默棘连的背影,张宝儿不解地问道。
尼日勒解释道:“张公子,您说的没错,狼图腾是我们心中的信仰!实际上,草原上的狼对牲畜的威胁很大,为了羊群的安全,我们也会经常杀死狼的,这是生存的需要。”
张宝儿点点头,借着月光朝狼的方向看去。他是第一次见到狼,之前感觉这只狼似乎并不算大,比一只是比一般的狗稍大些。但此时,那只狼见默棘连朝自己逼来,侧身围着默棘连跑起来,再看时个头却不小。
默棘连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那只狼不停转圈,一动也不动。那只独狼似乎知道面前之人不好对付,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一人一狼就这么对峙着。
终于,狼先失去了耐性,它低头嚎叫了一声,停止了跑动,用绿幽幽死死盯着默棘连。突然,它纵起身来朝默棘连扑去。
默棘连依然是一动不动,待狼的前爪即将触到面门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向后平倒,狼从他的身体上方掠过。倒了一半的默棘连在空中怪异的扭曲翻转,朝着狼落地的方向一个箭步上去。不待狼落地举起手中的短棍凌空朝着狼的后背狠狠抡去。
只听“咔嚓”一声,落地的狼哀嚎一声,便没有了声音,显然是腰被生生打断了。
“好俊的身手!”见默棘连从容不迫一气呵成,张宝儿忍不住叹道。
“这是只母狼,看来,这附近应该还有狼群!”尼日勒在一旁担忧道。
“这么远你怎么分辨出它是只母狼?”张宝儿很是好奇。
尼日勒解释道:“公狼和母狼嚎法不同,公狼是仰天长嚎,母狼是低头短嚎。他们嚎叫的目的也不一样,公狼多是对母狼的追求,而母狼则是呼唤群狼相助。
果然,不大工夫,许多狼仿佛从地里冒出来似的,足有数百只之多,营地的周围布满了贪婪的绿光。
那些车把式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式,顿时慌乱起来。童奴们心中也是异常紧张,但看到张宝儿与侯杰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挺直了腰杆,做了的搏斗的准备。
尼日勒见这些孩子此觉着,心头不由暗自佩服。
“快,点堆火!”已经撤回车阵的默棘连大声喊道。
众人赶忙将带来的木柴抱来,升起熊熊篝火。
火苗在黑暗中跳动着,甚是醒目,狼群果然停止了前进,车阵四周有不少黑影在转动,折腾了好一会渐渐平息了。
听着狼群没动静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满以为狼群会退去,哪知群狼竟蜂拥而上,全然不顾自己的同胞,争相撕咬那只死狼。功夫不大那狼的头盖骨都被咬开,脑髓被吃得精光。
那只领头的母狼嘴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