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宝儿的安排,岑少白去见了安桂,将从秦贺身上搜出的“野状”交给安桂,恳请安桂将杨珂从大牢中放出。
刚开始,安桂还打着官腔,但是,当岑少白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上后,他便改变了态度。
在安桂看来,他与杨珂本无过节,只是受了白宗远之托,才让人诬陷杨珂的。安桂这么做,一方面是看了梁德全的面子,白宗远是梁德全的小舅子,梁德全是自己的上司,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白宗远给安桂送了五千两的银票,举手之劳,何乐不为。可现在,岑少白送来了五万两银票,比白宗远整整多了直倍,既然是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消灾,何去何从安桂自然知道该何选择。
岑少白从安桂府上出来没过两个时辰,杨珂便被无罪释放了。张宝儿将杨珂好生安慰了一番,先让他先回家休养,香宝斋也暂时歇业了。
……
“宝儿哥,那个道姑这两天一直在四处找人打听柳举人的死因。今天上午,她又去了柳举人墓地,在墓碑前前哭了很久才离去!”燕谷小声道。
“哦?”张宝儿听罢,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个道姑与柳举人关系不浅!”
“离开之后,她去了哪里了?”张宝儿又问道。
“再没去哪里,直接回到了天福客栈,这几****一直都住在客栈!”醉心章&节小.說
“她住在几号客房?”
“甲字四号房!”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天福客栈甲字四号房内,一名年轻的道姑正坐在桌前。她身著月白道袍,以竹簪绾髻,身体颀长,丰姿宛在,透过敞开的窗户从背影看去,隐隐是个美人模样。
“哐啷!”一样东西从窗户丢了进来。落在地上,将正在沉思的道姑吓了一跳。
“谁?”道姑一声娇斥,便已从窗子弹射出去。
屋外静悄悄的,道姑四下张望,哪有什么人影,她满心狐疑地回到房中,从地上拾起丢进来的东西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纸包着一块小石子。
道姑拾起包着石子的纸笺,打开凑到灯前,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欲知柳举人死因,今晚三更时分城南门外十里坡桃林一晤。”
道姑看罢,面色数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更时分,道姑赶到十里坡桃林。此时,天空虽然挂着一轮圆月,但也只能勉强看清四周的轮廓。桃林内一片寂静,若换上胆小之人早就心惊胆战了,可道姑自持武功高强,没有丝毫惧意。
道姑进了桃林,目光射向一棵大桃树的暗影之后,语带讥讽道:“既然约贫道一晤,为何又鬼鬼崇崇的?出来吧!”
道姑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两个身影从那棵桃树后闪出。
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自嘲道:“华叔,出糗了,让人家给看出来了。”
华叔盯着道姑微微点头道:“你小小年纪,耳目却此灵敏,看得出你武功不差!”
道姑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快告诉我,柳举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嗯!嗯!”张宝儿轻咳一声道:“不知道姑可否告知,你与柳举人是何关系?”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柳举人是怎么死的?”道姑的语气里充斥着急切。
“你必须先告诉我你与柳举人的关系,我才能告诉你柳举人的死因!”张宝儿不紧不慢道。
道姑一听便急了,她一言不发,拨出剑鬼魅般朝着张宝儿掠来。
张宝儿没想到对方一语不合便拔剑相向,惊得后退了两步。
华叔二话不说,也朝着道姑迎了上去。
月光下,根本看不清两个飞梭交替的身影,只能听见道姑剑气划过的风声。
“华叔,你没事吧?”张宝儿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华叔的声音传来。
“华叔,别伤了她,要捉活的!”张宝儿叮咛道。
张宝儿的话音刚落,场中二人便没有了动静。
华叔走了过来,对张宝儿道:“这女子不简单,我用了全力才好不容易点了她的穴道!”
张宝儿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我们走!”
……
九月初七,大草滩马场。
江小桐与影儿陪着道姑走进了屋子,张宝儿与华叔、侯杰齐齐站起身来。
道姑低着头,双眼红肿,显然是刚才哭过。
张宝儿向江小桐看去,江小桐朝着他微微点头。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道姑,柳玉龙的话想必你也听了,柳举人的死因你也知道了,现在可否告诉我,你的来历?”
道姑的声音依然带着悲伤:“我是柳举人的女儿!”
“你是柳举人的女儿?”张宝儿一脸惊诧:“据我所知,柳举人并无儿女,你怎么会是柳举人的女儿呢?”
听了道姑的述说,张宝儿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委。
道姑俗名柳雅倩,是柳举人的女儿,从小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
雅倩五岁那年,柳家来了一位云游的老道姑,这道姑虽然容貌苍老,眼神却相当精灵,她一眼就看中了正在院中嬉耍的小雅倩,于是向柳家请求要收雅倩为徒。柳家怎么会舍得将女儿送出去,当下便婉言拒绝了。
道姑也不多啰嗦,就在转身出门的那一刹那,猛地伸手抱过了小雅倩,还没等柳举人夫妇反应过来,就风驰电掣一般离开了。临出门时只丢下一句:“贫道决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