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悠然问道:“老七,你说我该不该去见江雨樵?”
八大金刚的老七垂首道:“门主,我不知道!”
雷震天刀锋般的目光盯着老七,似乎想一直看到他的内心去。
老七只有迎着这目光,连眨都不敢眨一下。他知道,只要他的精神稍微有一丝懈怠,今天他就别想再活着走出这间大厅。
雷震天又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说,我是否该去见他?”
雷震天这话虽然是问大家,但他的目光却是看着老六。
老六淡淡道:“门主,你应该见他。”
雷震天瞪着老六:“为什么?”
老七道:“不为什么。”
这本不算句回答,雷震天却似乎已很满意。他直起身,高声命令道:“明日正午,我们去镖局会会江雨樵。”
从雷震天那里出来,老七与老六并排走在花廓里。八大金刚中,他们俩人还算能谈得来的,本是个让人愉快的时节,但老七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愉快。
老七不解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你无论说什么,门主总认为是对的?”
老六看了一眼老七道:“你认为那都是我的主意?”
老七诧异道:“难道不是?”
老六摇摇头道:“你错了,其实那都是他自已的主意,我只不过替他说出来而已。”
老七愕然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六反问道:“你是否认为门主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老七左右看了一眼悄声道:“难道不是?”
老六似乎却并在意有没有人偷听,笑了笑道:“他那样子,只不过是为更好地驾驭我们。”
老七更不明白。
老六解释道:“那些主意果行得通,功劳是门主的;果不行,你们就会怨恨我,再加上平时门主处处对我言听计从,你们势必会对我更加嫉妒,只有内部不断的争斗,造成分裂,失去向心力的我们,便会很轻易地被他控制。”
老七不由叹道:“真是条老狐狸。”
老六也叹了口气道:“岂止是条老狐狸,简直是条有毒牙、会飞的老狐狸。”
老七再问道:“那你为何要这样忍辱负重,究竟图的是什么?
老六这次却闭上了嘴。
……
“张公子,您尝尝,这是不是您所说的那种酒?”董飞满脸神秘地递过一杯酒。
“成了?”张宝儿惊喜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尽量按您的意思去做的!”
张宝儿接过酒杯仔细端祥:“不错,晶莹透明没有杂质。董掌柜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起来,还是岑掌柜提醒了我,他给我说起了杨珂制作玫瑰香露的事情。我专程去求教了杨珂,得知他的玫瑰花露是用蒸制的办法做成的。于是,我受到了启发,同样用蒸制的法子来酿这酒的!”
张宝儿嘬了一口然后细品起来,良久才笑道:“不错,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什么?这才是第一步?”董飞疑惑道。
张宝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董掌柜,你这酒蒸制几遍?”
“一遍!”
“蒸制这一斤酒,大概需要多少斤杂酒?”
董飞想了想道:“大约要五斤吧!”
张宝儿笑了笑道:“问题就在这里了。”
董飞想不到张宝儿竟然懂酿酒,他谦逊道:“公子请讲!”
“蒸制酒时,先出者酒劲大,随着蒸烤时间的推移,越后者味越寡薄。因此,要想得到真正的烈酒,至少要蒸制五遍,用五十斤杂酒蒸出了一斤,这样才行!”
“五十斤?”董飞吃了一惊。
“酒光烈还不行,还要设法让酒味醇厚柔绵,甘润清冽,酒体谐调,回味悠久,这样才算是完美无缺的酒!”
董飞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张公子,您说的这个法子我们酿酒之人称之为调香!”
张宝儿笑道:“就是这个意思!酒调出什么香味,你是内行,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
江雨樵一见张宝儿就皱着眉头道:“宝儿,雷震天来找过我了!”
“哈哈!”张宝儿一听就乐了:“这个老狐狸终于沉不住气了!肯定是要请你上门了吧?”
“没错!”江雨樵点点头:“我按你事先教的话回复了他!”
“太好了,终于可以实施我们的计划了!”张宝儿拍手道:“什么时候?”
“明日酉时!”
外面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一派忙碌喜庆的景象,雷震天的书房内却是一室的萧瑟,这里是雷震天自己的世界。除了两个大大的书架,室内仅有一张小小的方桌和一把太师椅。案头的一支红蜡烛泪婆娑,灯光昏黄,将雷震天高大的影子映在墙上。
外面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雷震天永远不给自己冲动的机会。
虽然请来了江雨樵,但雷震天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疑虑,他不明白江雨樵为何要执意要带上张宝儿,难道就因为张宝儿是他的女婿吗?这也有些太牵强了吧?
“门主,江岛主与张公子到了!”八大金刚老六在屋外轻声道。
“我知道了!”雷震天应了一声,缓缓起身。
“江岛主,江岛主!”伴着一阵爽朗的大笑,随后十几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出,宛众星捧月,拥着雷震天迎了出来。
雷震天鹰视虎步,豪气遄飞,俨然有王者之风。
江雨樵看了一眼雷震天,并没有说话,而是悄然站在了张宝儿身后。
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