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一大早,张宝儿便来到了即将开业的永和楼。
“义父,这永和楼比起长安的何?”张宝儿笑眯眯地问道。
陈松东摸摸西看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真的不错,比长安的那可要强上百倍都不止。”
“义父,酒楼明日便要开张,您又可以做酒楼的掌柜了!”
“好,好!”
陈松心中明了,张宝儿买了新酒楼命名为永和楼,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陈松长叹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黯,旋即又挂上笑。
陈松的表情变化落在了张宝儿眼中,他拉着陈松的手道:“义父,我知道您心里想的是什么,您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回到长安去。我保证将永和楼给您买回来,不但要买回来,还要按照现在这酒楼的模样扩建装修,让永和楼成为长安城内最气派的酒楼!您相信我吗?”
“信,信,我相信!”陈松老泪纵横:“我怎会不信宝儿你呢?”
江雨樵与陈松说话向来随意,他指着张宝儿对陈松道:“我说陈掌柜,你也该知福了,别老惦记着那永和楼了,只要有宝儿在,这难道不比一百座永和楼都强!”
“是是是,亲家公,您说的一点都没错!”陈松点头道。
江雨樵还待说什么,却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好看的小說就在
扭头看去,只见一身乞丐打扮的燕谷,气喘吁吁跑上楼来。
燕谷见到江雨樵,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赶忙上前见礼:“徒儿见过师傅!”
江雨樵已经从张宝儿那儿得知了燕谷的近况,因对燕谷这身打扮并不感到意外。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燕谷,故意脸色一沉道:“我走的这些日子,你小子练武有没有偷懒?”
燕谷拍着胸脯道:“绝对没有,师傅放心,您若不信,可以考校于我!”
“谷儿,你怎么来了?”张宝儿走到燕谷身边问道。
“宝儿哥!我是给你传消息来的!”燕谷赶忙道。
“传消息?什么消息?”张宝儿有些莫名其妙。
“白宗远马上要到酒楼来!”燕谷急切道。
“什么?白宗远要来?”一旁的岑少白吃了一惊,他赶忙问道:“燕谷,你这消息确切吗?”
燕谷言之凿凿道:“千真万确,白府门前的马车已经备好,是白府的管家白二亲自给车夫交待的,说白宗远马上要到永和楼来!我得知这个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跑来告诉宝儿哥,估计要不了多久,白宗远便到了!”
岑少白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张宝儿,谁知张宝儿却波澜不惊,他微微一笑道:“果真是要来了,我还以为他真得能沉得住气呢!”
“宝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岑少白紧张地问道。
“不用急,岑大哥,你去做一件事情!你且附耳过来!”
张宝儿对他轻轻耳语了几句,岑少白听完,不由瞪大了眼睛:“宝儿,这能行吗?”
“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听我的没错!”张宝儿拍了拍岑少白的肩头道。
“好,我这就去办!”岑少白头也不回,便转身匆匆而去。
“义父,烦请您老人家给伙计吩咐一声,赶紧给沏壶好茶来!”张宝儿对陈松道。
“好咧!”陈松俨然一副酒楼掌柜的作派。
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缓慢地在大街上前行,生活在潞州城里的,没有几个人不认识这辆马车的,也没有人不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
白宗远闭目坐在马车上,右手把玩着一串念珠,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白宗远年纪不大,看上去不像个生意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市侩气息和铜臭味,相反倒像个江南柔弱女子,一双温柔得似乎要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无时不流露出淡雅的气质。
事实上,白宗远原本也是读书人,只可惜他连秀才的身份也没有。注定穷困潦倒一生的他,却因为自己的亲姐姐成为了梁德全的三夫人,而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此刻,白宗远心中总也静不下来。虽然他下了决心要去会会永和楼的主人,但何与对方交锋,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这种举棋不定的心理,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五年前,白宗远随着梁德全与姐姐来到了潞州,他还想着要考个秀才的功名。可是,梁德全却给白宗远下达了一道死命令,必须设法在生意场上将姜家与柳家彻底打垮。要知道,一州刺史若被当地大家世族所掣肘,将会寸步难行,姜家与柳家是潞州世家大族,虽然他们没有官身,但人脉财力却不小觑。梁德全是否能在潞州立足,白宗远这步棋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时,白宗远便像今日这般踌躇。要知道,姜家与柳家可是潞州的百年大族,他只是一个从没接触过生意的读书人,凭一己之力何能何将他们搬倒?可是,梁德全的命令又是白宗远所不能违逆的。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上阵。谁知道,看起来财大势大的姜柳两家,在白宗远面前竟泥捏的一般,仅一年时光他们便被白宗远踩在了脚下。这不仅让白宗远自己觉得有些意外,就连梁德全也对他大加赞赏。
其实,白宗远心中很清楚,并非自己有多大能耐,打垮姜柳两家,主要是梁德全在背后使力,自己只不过是个台前的傀儡。
自此以后,白宗远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梁德全在潞州主政一日,他便可以在潞州横着走。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