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县城、原县令陈宏的府邸,虽然已经入夜,但仍然灯火辉煌。位于正房的堂屋里,更是说话声不断,不过却都控制着音量。
“……表姐夫,你可得为小弟做主啊,小弟憋屈,嘤嘤嘤~”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跪坐在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八字胡儿男人身前,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诉,不说衣衫褴褛也差不多了,表情更是让人生怜。
另一个则全然与之相反。端坐在太师椅上,穿着光鲜讲究,一看就是有身份、又地位的。只是鼻孔往上翻着,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看她微胖的身材倒是有些‘雍容’的气质。只是那双不算大的三白眼却暴露了她的不好相与。
贾沉哭诉完,就不断的偷瞄陈宏的反应。就见陈宏捋着两撇八字胡儿,沉死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说是有人陷害你,可有证据?”
“还用啥证据啊?”听此一问,与以前大不相同的贾沉不由有些激动,“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我贾沉咋说也算小有资产,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成了负债累累呢?”
陈宏点头,贾沉有多少资产他不说一清二楚也差不多。要说与全大周的富人相比或许不值一提,但在十全镇、乃至玉溪县来说,也确实算得上是富甲一方。
可就是这么一个巨贾,家产却一夜间倾覆,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又思量许久,陈宏再问:“那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人?”贾沉抿着嘴开始思量,好一会儿才摇着头说道,“得罪人是一定的,这么多年也得罪过不少。可要说谁有这本事还真不可能,姐夫你应该知道!”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跟着陈宏的步伐在走,利益能均分,得罪的人也能因为陈宏的官职而不敢造次。所以他这么说,陈宏也懂。
不过陈宏这次却不赞同他的话了,摇着头说道:“若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受到此重创?谁也不可能没事找事的!”
“那……表姐夫,应该都是因为过去的事儿,估计是因为你要调走就不管这边的事儿了呢?你可不能不管小弟啊,小弟现在已经落魄得连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呜呜~”
贾沉一边暗示着他的落魄和陈宏有关,一边又频频释放着可怜。看得一旁一直没怎么言语、只听他二人说话的邓氏都坐不住了,直接开口和丈夫陈宏说道:“老爷,表弟的事儿你可不能不管。他可是我的亲表弟,这么些年更是没少为咱们家忙前忙后的!”
陈宏瞅了邓氏一眼,眼神中有着看不透的深沉。却是点了头,道:“那是自然的。只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实在是有些蹊跷啊!”
“蹊跷?”邓氏疑问,却又是一脸的不屑,道,“有什么可蹊跷的?要我说老爷明天就派人去好好查一查。您现在官级更高了,不是更好做事了嘛,谁还不得卖您个人情?”
说着这些话,邓氏不禁又坐得正了正,端起了更大官职的夫人架子。
陈宏还没说话,贾沉就禁不住惊喜的赞同道:“就是、就是,表姐说得对极了,现在整个玉溪县谁敢不给姐夫你面子?就是那新来的小县令也不得不看你脸色行事。所以,姐夫你就帮帮我吧!”
看着这对表姐弟的一唱一和,陈宏心思微沉,面上却不显,点头应道:“查是一定要查的,只是因为已经交接了工作,所以可能会需要些时间,还请表弟且等些时日!”
贾沉是什么人,虽然落魄,但也曾叱咤过风云,所以一听陈宏的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了。心里冷笑,表面上却越发亲和、可怜,将厚脸皮进行到底。
“我听表姐夫的,反正也不差三两天了,只要表姐夫肯为小弟做主,小弟心里就有底了。将来翻过身来,定为姐夫效犬马之劳!”
这话说的,好像陈宏一定能为他平反一样。陈宏心里有话说不出,又敷衍了几句就把人送走了。
回到内室,只剩下夫妻二人的时候,陈宏的脸色就拉了下来,沉声道:“你说说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说什么了?”邓氏扬声、瞪眼,立马拿出了母夜叉的架势,“不就是让你帮帮我表弟吗?怎么,不愿意?陈宏,你没良心!”
陈宏心里叹息一声,语气缓和了下来:“夫人,不是我不愿意帮,实在是这件事儿有些麻烦啊!”
“麻烦?啥事儿不麻烦?以前表弟帮咱家的事儿,哪一件不麻烦?轮到你这儿就为难了?不就是看他现在落魄了吗?”
“唉,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陈宏一脸的无奈,“你觉得要是有这等雷霆手段,以前能不当时就报复回来吗?我觉得是他近期来又招惹了什么大是非,自己却不得而知!”
“……”邓氏本想在高声顶上几句的,不过一想到陈宏马上就要升迁,搞不好还会给她找几个小姐妹,气势不由就弱了下来,别别扭扭道,“那、就算再厉害,他也不一定厉害得过老爷你啊!”
这么说,邓氏也是这么认为的。在她的眼里、心里,现在就没有比陈宏更厉害的男人了。虽然见识短浅,却深得陈宏的欢心。
就见陈宏沉了一个晚上的脸色终于有了好转,不过也不忘嘱咐邓氏:“下回贾沉再来,你
:“下回贾沉再来,你也不要什么都一口的应承下来了。能帮的我一定会帮,果真是……那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