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自认为不是个爱哭的人,且不说上辈子已记不起哭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就说来到这里的几个月,大大小小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然而再难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
可是现在呢?无力感突然袭遍全身,让她无从招架。不甘、难过的泪水随之而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伸手轻轻抚上凸起的肚子,无双的心揪得生疼生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宁愿这永远都是个父不详的孩子,也不愿意突然之间就出现一个亲爹、一个足可以作她爹的亲爹!
当她听到贾沉说完事件始末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
从没把那一场遭遇放在自己身上,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一直以为老天爷对她都是眷顾的,让她一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跳过那些恼人过程直接升级为母亲。说实话,她是庆幸的,起码不用随便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了,多好!
可惜,时至今日、事实摆到眼前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原来她一直都太理想状态了,有因必有果,她现在就需要承担后果了。
呵呵,难道要她带着球嫁给那个老男人吗?
无双现在真的好恨好恨,恨这个社会对女人的不公平。就拿她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别无他路,除非是死,不然只能嫁进贾家。这就是这个社会为女人规定的路。
她真的好想另辟出第三条路,一个人带着孩子潇洒快活。然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估计就会是她最亲爱的父母。
愚昧且坚守着社会法则和道德底线的人们,总是做不得任何出格的事。
唐初和林氏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能在她出了那样的丑事之后坚持不离不弃更让人感动。然而无双也清楚的知道,从孩子亲爹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内心一定是百分之百的希望他们‘一家’团聚的。
在他们的内心里,恐怕此刻已经开始庆幸了。因为自家闺女终于有人要了、孩子终于有人认了,而且对方还是个看起来很有家底的可靠男人。在这些面前,年龄和长相那真算不得什么了。
哭累了,无双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无论何,她都要为自己的将来努力搏一搏!
——
正屋里,贾沉还未离去。自从把事情摊开,他这个年龄最长的人却是干脆的在唐初和林氏面前做起了小辈。
唐初和林氏开始还有些拘谨、不好意思,但是随着贾沉越来越放低的姿态,夫妻俩也渐渐升起了一些为人长者的气势,说起话来也更为随意、更为语重心长。
“……既然你也承认了错误、事情又不可改变,那也没啥可追究的了,眼下最主要的还是你想何安排我们家双儿的问题!”
作为父亲,唐初的想法无可厚非,也正合了贾沉的心意。
“你们二位无需担心,既然在下今天来了,自然就是要给无双姑娘一个说法的,只是不知……无双姑娘是何意?”
他这边刚把话说完,那边直愣愣的留下一句话说回屋就回屋了,这是个什么意思、不愿意吗?贾沉心思微沉、故做不解,再说话的时候故意向窗外扫了几眼,让唐初和林氏明白他的疑惑。
不知为何,今天这夫妻二人还真就像开了窍似的,贾沉的一个眼神儿他们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林氏出来解释。
“呵呵,估计那丫头也是一时惊住了。你别怪她,平时不这样的,很懂事的丫头,呵呵!”
一向谦虚的林氏,此时也不由在贾沉面前说着无双的好话,就怕被嫌弃了。
贾沉听完了然一笑:“要说怪罪的也是在下,无双姑娘哪里有错?小姑娘听了真相难免一时接受不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就这态度,让唐初和林氏的好感度蹭蹭往上窜。根本不计较年纪不年纪的问题了,简直就当成了乘龙快婿。
尤其林氏,在她看来,贾沉虽然年纪大了点儿,可这样的更会疼人啊,嫁过去直接当闺女养着,岂不是更好?再说了,两个人孩子都快生了,不嫁他还能嫁谁?
就这样,贾沉以绝对的低姿态轻轻松松搞定了唐初和林氏这两个坚强的后盾,然后潇洒的走人了。说是改日再来仔细商谈,让他们一家也好好商量商量,丝毫没有要问一问无双这个当事人意见的意思。
听到送别和马车离开的声音,无双才从被子里出来、坐起身,双眼没什么焦距的望向窗外。
要怎么搏,才能博得一个自由之身呢?不可能扔下父母家人带着球远走高飞,她爱她的家、爱脚下的这片土地。
不想走,就必须与那个贾沉没有关系。可惜,这是一个男女之间有了碰触就要负责或是以身相许的社会,肚子里的球都这么大了,还怎么让人相信他们没有关系?
其实她也想过抵死否认那个贾沉是孩子的亲爹。可就从他目前的描绘和她有的记忆来说,时间、地点和事件基本不差,这还让她怎么否认呢?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真相了,现在差不多全村儿的人都知道她当初的遭遇,再想改口,谈何容易。
无双的情绪很低落,一点儿都没有去父母那里打探一下最新情况的想法。一个人起身到地上走了两圈,在看到书桌上放置的东西时驻了足。
这才想起慕青一直都在这屋做手工皂来着,那他现在又去哪里了呢?
摇摇头不去想那
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多了,拿起工具和材料。昨天还说以后不做了的手工皂,今天却给了她一份特殊的平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