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无暇在任劳任怨的给无双烧第二锅水。因为无双觉得一锅水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好好的洗净她身上的污垢了,所以一定要多洗几遍。
而里边,无双已经坐进了盛满温水的浴桶里了,并十分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由无虞在一旁为其撩水。
看上去真像两个小丫鬟在伺候主子,不过这倒是两个妹妹心甘情愿的,谁让他们家大姐觉得委屈了一个月呢?做妹妹的总是于心不忍。
只是,虽然都专心的伺候着,无虞和无暇的脸上却都显得有些担忧。
“姐,我看你还是快点儿洗吧,万一时间长了再受风啥的可就不值当了。再说,往后随时能洗了,难不成还想这一次洗够本儿啊?”
自打无双生产之后,林氏几乎每天都会碎碎的念上一遍产妇的注意事项。因为无虞都知道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受风的。
按天数算今天是够日子了,可时间太长的话还是不放心。所以看到无双一副享受要长泡、长洗下去的架势,无虞小姑娘不由开口劝阻。
嘴角一勾,无双缓缓的睁开眼睛,用手沾了点儿水,然后狡黠的往身旁那张纠结的小脸上弹去。
“哼哼,我看你就是不想伺候我!”
“呀~”无虞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往后躲,等反应过来后才撅着小嘴抱怨道,“什么啊,还不是怕你坐下病嘛,你瞧娘说的多吓人!”
“好啦、好啦,看把你吓的,都说过了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
当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于是无双也不和她闹了,开始认真洗澡,争取尽快洗完,好让大家放心。
如果无双能预知后面会发生的事情,想必就算是脏死,她也不会选择在今天非得洗这个澡的。
然而如果终究是如果,永远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当无双换上干净的衣服,心情舒畅得差点儿没哼着小曲儿回到房间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五雷轰顶般的震颤与恐惧。
“年年、年年,年年呢?”
明明她离开时刚刚喂完奶哄睡的两个宝宝,怎么一回来其中一个就不见了呢?这不符合常理,因为这一个月以来,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曾被抱出这个房间一步。可是现在年年到哪里去了?
无双的心已经卡在嗓子眼儿了,浑身颤抖。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不然事情可能会越来越乱。也许只是谁把他抱出去玩儿了呢,毕竟也算满月了不是吗?
自我安慰就是自我安慰,心里的恐慌只有她自己明白。所以当她再次走出这个屋子、想到正屋去看看的时候,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还好无暇浴室里的活儿弄完了,出门口见到她扶着墙喘粗气的样子吓坏了,忙跑过来将她扶起。
“姐,你这是咋了?”
难道真的是洗澡洗不对了?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快、快去正屋看看,年年不见了!”
嗓子像是被东西堵着,发声都有些费劲了。只这一句话,感觉比以往说上一天还要耗费体力。
“什么?”
轰的一下子,无暇的脑子也顿时一片混乱,惊恐立现,发出的惊呼是以往任何时刻都不曾达到的高度。
这下好了,她这一声,只要是还留在家里的人全部都被惊了出来,不用在来回跑着问了。
“怎么回事儿?”
燕景齐第一个冲了过来,将无双扶进自己的怀里,担心的问道。
大家商议完明天的满月礼之后,他就回书房给几个手下安排工作了,最后一个个的都走了,他才有时间打开并浏览起从京城传过来的书信。
其实这几天已经连续传过来好多信笺了,似乎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频繁、都要多,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看多了、腻了,索性也就没那么积极了,就全都积压下来。而刚刚他正巧就是在处理这些琐碎的信笺。直到听见呼声才出来看一看,这一看却大吃了一惊,双双病了?
见到燕景齐、感受着他的温度,无双终于缓和了一些,不过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哽咽道:“年、年年不见了,呜呜~”
此刻她已经可以确定年年是真的不见了,不然人都出来了,她怎么会没发现他的任何迹象呢?
越想越害怕,无双受不住了,抱住燕景齐失声痛哭。
“什么?”
惊雷一下炸开,咋得所有人都失了分寸。有询问无双具体怎么回事的,也有冲进屋里直接看情况的。
最后就是,年年确实不见了,而无双根本就给不出任何更多的线索,她也只是比他们提前知道一点点而已。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诡异。
这是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丢了年年的打击中悲伤不可自拔之时燕景齐的感觉。
在听到年年不见了的那一刻,他的心也狠狠的一颤,担心和恐慌直袭心头。
但作为男人、年年的亲爹,这个时候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理智的思维,不然他的儿子可能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
只是有他在,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凤眸一眯,一边拍抚着怀里伤心欲绝的小女人,一边在心里暗暗开始计较、琢磨。
看来是安分的做好人太久,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非要让他大开杀戒不可!
“先回去好好休息、好好照顾夕夕。放心,有我在,年年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无双充满希冀的抬头望着他,那种颤抖中的希望看得燕景齐心口充满心疼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