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最后坚持自己走路回的肖家。唐初要送她没让,还好路程不算远,走走路还能顺带思考下人生。
正月的天气,还是干冷干冷的。虽然穿的很厚,但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刺骨的寒风还是会穿透衣物、直击人的身体。
唐婉感觉有些冷了,不由从嘴里哈出两口热情暖了暖手,然后又抱了抱肩膀继续往前走。脸上尽是无助的寂寞和冷笑。
这么冷的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的新婚丈夫不陪在她身边,而是与外面的女人耳鬓厮磨,这叫她情何以堪呢?
只是原本应该比一早来时还要难受的心却没那么疼也没那么闷了。
她真心为母亲与大哥一家的和解感到高兴,也为自己的贱礼能送出去感到满足。原来这才是人活着的乐趣!
其实日子也没那么难熬的不是吗?她还想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更幸福更快了呢,所以她还得活下去!
如此,这一路上的寒冷侵蚀,不但没能让唐婉对生活更失了勇气,反而给她绝望的心田注入了一丝新绿,让她看到了除了婚姻之外的另一道曙光。所以,她决定再忍忍,还是要努力的活着。
进入肖家屯,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很多路程更远的夫妻都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还有很多村民出门抱柴禾准备做晚饭。看到独自一人步行回来的唐婉,均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哟,这不是明远媳妇嘛,咋自己一个人?”
“明远哪儿去了?这大初二的就开始忙了?别人家可没见这么拼命的!”
“这新婚第一年回娘家拜年,回来就一个人,啧啧,可不合适!”
“我就说嘛,他俩的婚姻一定得出问题,看吧?”
……
一路之上、指指点点,唐婉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够硬了,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但事实呢?她的心还是酸了、涩了、苦了、痛了。
脚步越来越快,她用微笑回应所有人的问话与轻言。等进了肖家的大门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她把气喘匀,一声河东狮吼从屋门口响起。
“唐婉,你个败家娘们儿,人家离的远的回娘家都回来了,你咋这么晚?是不是不想回来,那你倒是别回来啊?回来就赶紧给我干活去!”
一听就是肖母的声音,唐婉刚刚有点儿放松的心就又紧绷了起来。闭了闭眼,准备迎接今后地狱般的生活。
“娘,我回屋换件衣服就去!”
若是以前的唐婉,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对待?早一把冲上去,不挠死你才怪。
可是现在生活已经将她的棱角打磨掉,本性也改变了很多。所以这一刻她选择隐忍退让。
只是她的退让却没得到肖母的好感,瞥了下嘴,冷哼:“那就赶紧去,穿土灰的那件儿!”
肖母的同意,绝不是她好说话,专门指定衣服更不是她对儿媳的关心。她只是见不得唐婉穿着身上的好衣服招摇,觉得那件儿土灰的才是最合适她的,因为是整个肖家最破的一件儿。
唐婉没吱声,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就是穿一件儿破衣服吗?呵呵,她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会在乎这些吗?只要他肖家不觉得丢人就好。
脱下身上成亲前做的新衣,唐婉苦笑。估计没多久这就不属于自己的了吧?
谁又能想到名声在外的肖家、有模有样的肖家,私底下却是旧些搜刮儿媳的事儿呢?真是贻笑大方。
“明远没和你一起回来?”
原来还知道你儿子没回来呢?唐婉心中冷笑,脸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点头:“没有,估计去铺子里了吧!”
肖母没说话,瞧着她的眼神十分怪异,半晌才道:“嗯,知道就好,去干活吧!”
这还是从变脸之后第一次没骂骂咧咧的和她说话呢,唐婉挺诧异。不过她也明白,若是没做亏心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反应呢?看来她也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外干的那些好事了。
撸起袖子,转身刚要往厨房走,那里还有人家吃过后没洗刷的碗筷等着她呢。
唐婉认命的去干活儿,认为这样还会少受些精神折磨。谁知这时肖母尖锐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你的镯子呢?”说着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像是抓奸在床的丈夫一样,质问而又气鼓鼓。
唐婉一开始还有些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禁瞧了瞧自己光秃秃的胳膊,笑了。
“回娘家正好碰上一个亲戚生孝,没钱随礼就把镯子送人了!”
“你!”肖母差点儿没起个倒仰,忽而就往她脸上呼了一巴掌,并指着鼻子骂道,“你个蠢货,就那么点儿玩意儿了还给败没了!你个第一年回娘家拜年的新媳妇随啥礼?随礼我们老肖家不知道吗?”
真是悔死了,早知如此,她就不会心软的给她还留了一只镯子。
可惜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所以肖母的愤懑没处发泄,只好又拽着唐婉拳打脚踢。
“啊……”
“让你败家,我们肖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才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
唐家
书房里,燕景齐叫来墨白,问他关于夜玄的消息。
“……有没有联系你们说他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墨白摇头:“回主子,还没有
头:“回主子,还没有!”
这才走一天,哪能那么快啊?再说,就算他们兄弟关系好,关于行程的大事那也得先汇报给主子的。
墨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