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说,作为君王她不能说,君王就是依靠着这种人,才能维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但她许昭平也不愿牺牲掉她念想了十多年的心愿,她不想失信于她所爱之人。
既然要纳妃,那便把原来的妃变成后吧!刚巧,那凤玺等她的主人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许昭平抬眼看了看搁在案上的凤玺,抿唇笑了笑。又慢慢把视线挪回到琼诗的身上。
柔柔的目光,许昭平端视着她爱的人半晌,“爱妃确定只求减税一年?寡人可以答应爱妃减税三年。”
虽然国库的银子未必能撑到三年后,许昭平却还是想一次解决掉春寒的问题。
“是……只求一年!”梁琼诗把头继续埋到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
她记得爹爹说过,这税若是减三月,治标,减一年,治本,减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她觉得只要减一年便能达到三年的目的,只要做到一点,除贪!可这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的宫人的面说,因为这种事说出来的结果都是引火烧身。这句话只能等君王自己想透。
“还有其他的吗?”许昭平挥手让宫人慢慢的退下去 ,“爱妃这个恩典是为自己讨的,还是为梁太傅讨的?”
“臣妾,自是为自己讨的。”君王一开口,梁琼诗便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个恩典要错了!可要错了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传到群臣的耳朵里,自然有人会站到自己这边,沾沾大道的正气。
一个根基不稳的帝后如何生存,那边要靠朝中的直臣。何谓直臣,就是那些没有派系,一心为君为国,一心为民请命,一心肃清吏治的大臣。
只有那些大臣,不在乎门第,不在乎权势,只在乎人心。
她梁家清贫,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她若想在后宫立足,靠的只能是人心。
“为自己?”许昭平强忍着扶起面前所跪之人的冲动,她必须要知道琼诗为何要这般行事。若是琼诗与梁茗执一般,她或许会思量把权移到她的手上,只要她欢欣便是。
“是,圣上!”梁琼诗昏昏沉沉的答道,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件事成与不成,但这件事成了对她无疑是有利,对君王无疑也是有利的。“圣上可知民心的相背是国之根基。臣妾想着若是春寒,民无所食,必会引起动乱。不过动乱也不可怕!圣上有百万雄兵。但兵却还是从民里出的。所以那些兵的家乡若是也动乱了,那圣上怕就无可用之兵,天下也就尽是需镇之乱!天下一乱……”
“一乱会如何?”
“臣妾这帝后便坐不稳了呀!”
“为何如此说?”
“常言道,国之将亡,妖孽必出!圣上,臣妾莫不是还算不得妖孽么?”
“爱妃……爱妃……”许昭平的心头回荡了半天‘国之将亡’,最后还是‘妖孽’占了上风,“爱妃自然算的……爱妃若不是妖孽,又怎会迷了寡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