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切的目光,找不到孩子的身影;连声的呼唤,得不到点滴的回音;重重的阻隔,拖延相遇的脚步——可怜天下父母心,失足的幼崽,要去往何方,可曾懂得爹娘的期盼?
↑你够了→_→
龙威鼎盛,同伴们有心无力,邵羽只得一个人,顶着这庞大的压力前行。
彦封抬头望去。
雾很浓,即使修士能够在夜晚视物,即使邵羽的距离和他们并不远,身影依然模糊,彦封只知道他走的很慢,步子却很坚定,背更是挺得笔直。
他注视得出了神,可不多时,便再也瞧不见了。
白旗试着抬腿却又被逼退回去,沮丧地垂下了脑袋:“我是不是很没用?”
灵猫几下跳跃停下他头上,抬爪拍了拍:“主人会搞定的!”
这是哪里来的信心?
彦封望向邵羽身影消失的方向,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也是这么相信的。
浓雾中什么也瞧不见,时间感方向感几乎失去,如同开启了寂静岭模式,邵羽索性闭上眼睛,执扇在手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碰到了池壁。
他睁开眼,险些被亮瞎。
温泉亮了。
不是家中的25w灯泡那种光线,而是足球场的大功率1000w,亮的刺眼,竟然一时间瞧不起内里的情形。
邵羽脱口而出:“崽崽,你在吗?”
此时于歌正从盘腿姿势站起,闻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也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难以面对……某个人。
方才的斗法在他的识海中进行,看似轻易实则凶险万分,长虫存在的年代如此久远,若不是它不愿损伤自己即将占据的身躯,于歌又言语质问其根基,而后出其不意结束了战斗,单是长虫见夺舍无望在识海中随意破坏,他便要进退维谷。
因此,于歌刚刚是十分专注的。
——专注到没有察觉邵羽的靠近。
↑不不不,相信来的如果是彦封或是白旗你还是能发现的,烧鱼嘛,天天气息交♂融太熟了才发现不了哒=w=
危机解除,邵羽到来,于歌思及往日种种,羞涩、恼怒、甜蜜、苦闷……诸多情绪争先恐后的涌上来,让他方寸大乱,斗法之中的果断决绝更是半点不剩,见烧鱼眯起眼睛又睁大,准确地往自己看来,一时间竟头脑空白,本能地、熟练地喊了一声:
“爹爹!”
少年清亮的嗓音传播开来,在两人脑海里无限刷屏。
于歌的内心是崩溃的。
_(:3ゝ∠)_
时间能倒流吗?
不用倒流到破壳的时候,就倒流一刹那,好不好?
邵羽:“……”
于歌:“……”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邵羽的视线,在于歌的全身游移,从乌黑的长发,到斜飞的眉毛,从明亮的双眼,到挺直的鼻梁,从紧抿的嘴唇,到突起的喉结,在被泉水浸湿的、紧贴着衣物的肌理上流连不去。
对他而言,这是幅极诱人、极温情的图画。
恋人的模样,始终在邵羽心中描摹,然而真的瞧见孩童变成少年,仍带给了他巨大的冲击。
充满情感的目光在身上徘徊不去,于歌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相逢的喜悦和搞砸的懊恼交织成一团乱麻,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海澜纱法衣,在身体长大的时候也跟着变大了,不至于衣不蔽体。
幼崽的记忆已完美地融合在他的魂魄之中,让于歌知晓这些日子以来邵羽的每一分变化,没有丝毫陌生感,甚至从以往的一些画面中,他能够感觉到恋人对自己的思念,可是……难道现在就告诉邵羽他恢复所有记忆了吗?
刚才好丢脸啊!
——男人,你的名字是虚荣。
迷の沉默。
雾气是长虫所召,在它死后和龙威一并消散,白旗、彦封和猫咪飞速赶来之时,就见邵羽面对这通天池中一人,用一种异常欣慰、又有些惆怅的声音幽幽道:“小歌,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就是父母。
孩子小时,想要他快快长大,可以强大不受伤害;孩子大了,却忍不住回忆幼时,需要自己遮风挡雨……上辈子的父母形象在心头闪过,邵羽惊讶地发现自己竟从未忘记。
真情流露之下,话语更是感人,在于歌的思维转动起来之前,便有种冲动驱使着他脱口而出:“我还是崽崽!”
于歌:qaq
还能不能好了!能!不!能!
一感叹一反驳之间,见到陌生人戒备起来的彦封下了飞羽,白旗松开兽牙,扒着狗狗衣服过来的猫咪落地,歪着脑袋观察半晌道:“你是邵歌?”
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了,还能怎样?
于歌心中含泪,点了点头。
自己捅的篓子,跪着也要捅完[雾。
邵羽跨入通天池,向着他走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妆容之下隐约可见的熟悉眉眼越来越近,于歌有些恍惚,直到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怎么哭了?”
“怎么会,是水吧。”
于歌抬手想要擦拭,一只手握住了他刚要有所动作的右手,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左手,某种温热的、柔软的东西与他的眼角相触,留下湿润的触感和舔舐的痕迹。
舌舌舌舌舌舌头!
少年的脸哄得一下烧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背对着同伴对幼崽做出这种动作,不觉得很不对劲吗?!
即使白旗彦封皮皮都没瞧见,可是这些水呢?这些石头呢?池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