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同两位将军谈妥练兵之事后,就直接回了城门,那里隶属左右领军卫的士兵们正同定远军大眼瞪小眼,军中后勤奉了元帅之命前来送吃的,结果这些人完全不买账,说是主帅之命在身,原本军中粮草就紧张,这些外人还拿娇,后勤官员十分不忿却不敢有违军令,只得同这些人尴尬对视。
“吩咐下去让他们赶紧吃饭,吃完了入营修整歇息,明日还有事情要做。”任嘉叫来传令官,自己在一旁看着思考起练兵之事来。她花了九千两黄金换来尤元帅一个人情,只可惜她并不看重这些东西,若是被卫黎昕知道,恐怕会借她的手生事,结果是做比不做麻烦。
如今一切已经上了正规,雪球已经团好,只要推动它不停地滚下去,迟早有一天,梁易云痛恨的那些人会付出她满意的代价。
第二天任嘉一大早就起来去了定远军的校场,可容纳五千人的校场中士兵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那些督训的将军校尉们看到任嘉前来脸色都有些微妙,他们是尤元帅嫡系,昨晚任嘉送了定远军九千两黄金的豪阔举动让不少人都心中暗忖这个来自元京的权阉之女有何打算,毕竟足足九千两黄金,已经是会让很多人疯掉的泼天财富。
“都督大人,定远军已为我们安排好训练的校场。”监军同定远军的后勤接触过之后,得知对方已经为他们准备粮草衣物校场,虽然有些心疼被送出去的金银,毕竟那是他们拿命拼回来的,但是主帅既然已经下令,下面的人自然不敢藏私,须知,以主帅的本事,就算她自己独吞了那九千两恐怕都不会有人多言。
“你带着他们去训练,不可懈怠,本座去巡视龙泉关。”任嘉无视周围人探究的眼神,安排好一干属下之后,自己一个人去了龙泉关城墙巡视。他们从草原一路奔驰而来,她还从未仔细看过龙泉关这边的情形,今日有时间总算能好好巡视一番,过几日草原上那些被他们甩开的追兵一旦南下,恐怕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战。
自从昨日左右领军卫同边军差点起冲突之后,尤安河就通令全军上下要严守军规,平日里边军在自己的地盘上多少有些自由,但是此时营中又多了另外一支不属于自己的兵马,且身为主帅的梁易云性格随性,在受了对方人情的现在再起冲突已经十分不合宜,因此他严令麾下众多将领严格约束士兵行为。
“小姑娘今日起得真早,”虞光启看到城墙下的独自前来的任嘉,热情的打招呼,“你们一路从草原过来,还以为至少要多休息两天,没想到小姑娘精神倒是不错。”
“劳虞将军费心,我们休息的很好。”任嘉笑容和煦,对这位性情粗犷的武将很有几分好感,“既然我打算在边关练兵,总要熟悉下这里的情况,日后上阵也好有准备。”
“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一起吧,”虞光启热情的招呼任嘉上城楼,“我每日都要巡视城墙,今天正好我们有缘分,边关的事情你不妨问我。”
任嘉欣然应允,上了城楼同虞光启一起巡视城墙,将自己一路来所见所闻悉数告知,并询问了不少有关戎狄南下之事,两人谈了个七七八八之后,虞光启才满脸好奇开口,“我听说小姑娘你是得了陛下的旨意出京剿匪的,怎么现在却跑到边关和我们一起打戎狄,而且看你对边军戎狄的情形略知一二,也不像是最近才起了心思的,要是可以,不妨同我说两句?”
任嘉微微一笑道,“这里是父亲和我的家乡,多年前因为边关动乱被迫离乡讨生活,难得能回故土,我心里自然想多亲近几分,何况,我父亲对于故乡也十分想念,若是有机会,他必是要回乡祭祖的。”
听任嘉提起他那位以阉人之身位居高位的父亲,虞光启就算是个性情粗陋的,也知道不宜多谈,赶紧嘻嘻哈哈换了别的话题,一路带着任嘉转遍了龙泉关的城墙与边防,并同她谈起了日后两军协同作战的事宜。
“对于上阵杀敌这件事,我对元帅并无其他要求,只有一条,请务必让我们亲身上阵,若是只能躲在关内,那我们留在这里的举动也毫无意义了。”任嘉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虞光启之后,就回了大营巡视士兵们训练的情况,徒留虞光启在原地啧啧感叹,这小姑娘果然是个胆大的,就是他十七岁的时候心都没这么野。
将留在边关的诸多事宜都安排好之后,任嘉就专心的每日练兵,闲暇时间向元京传递消息,除了收了几封卫黎昕的密函之外,其余就全是同梁父与裴元思的信件,在信中不痛不痒的大概交代了几句自己这边的情况,定下一月之后回京的约定,再三勒令裴元思不可过来,她才关注起身边监军日益难看的面色。
“说吧,最近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事?”任嘉一边翻看尤元帅送来的边关地图,一边抽空询问最近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监军。作为卫黎昕派来的监军,她从未限制过他的任何举动,只要不触犯到她身为主帅的威严,她一概听之任之。
“都督大人,最近在校场训练时,定远军多次挑衅我们的士兵,”监军苦着脸说出自己最近发愁的事情,见主帅神色分毫未变才继续道,“我们谨遵元帅之命不愿意同他们起冲突,可是对方多次蓄意挑衅,您看是不是?”
想让她取消那条不得私自斗殴的禁令?任嘉将手中地图卷好,眼神幽深的看着一脸苦恼的监军道,“本座既然下了军令,有违令者按照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