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姑娘,让你久等了。”楚浩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无妨。”她并未纠结什么,便与二人奔向方府的方向。
【方府】
三人来到方家大门口,已经是清晨了,方府的大门是闭着的,半晌没人进出,两边是两个石座,雕刻的颇有样貌,却并不是石狮子,如是年代对建筑管的是很严格的,只有官宦家才可以在外摆上石狮子,否则算僭越罪,是要被杀头的。
三人来到此处,慕容几次准备上前敲门,却都停住了,她在想一会儿见到弟弟该说什么。
见她犹豫不决,楚浩歌这才三两步走上前去,敲起了门,惊醒了还在思考的慕容,有些惊讶的看着楚浩歌:“楚浩歌,你……”
他看了慕容一眼,说:“看你平时可不像这般样子,再等会怕是又要天黑了。”
“吱呀”没等慕容开口反驳楚浩歌,门就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个家丁模样的人,开门便问:“三位,你们找谁?”
“我们找你家少爷,方言方公子。”楚浩歌与这人对话,说。
“唉我说,咱家公子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你们有事儿快说,爷我顶多受累跑去给你禀报一下,没事赶紧走。”说着他手伸了过来,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想让他进去通报少爷就得拿钱,否者就滚蛋。
“你!”楚浩歌憋着气,若不是这家主人是慕容的弟弟,他恐怕都得拔剑了,这来一趟江陵吃了两次闭门羹,堂堂亲王独子哪受过这气。
这时府里走来一人,看身着应该是管家,他刚走来,这家丁便就迅速的把手缩回去,小心的说:“刘管家,这三位说是来见咱家公子的,也不说是干什么。”
刘管家走上前来,显然是看见了他管客人索要钱财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着楚浩歌三人说:“抱歉,三位,这小子不懂事,请三位随我来,去正厅稍等片刻。”
“嗯……好。”楚浩歌点了点头,带着慕容和九黎芊芋二人跟着刘管家走了去。
临走前刘管家还狠狠的瞪了那家丁一眼,意思大概是说回来再找他算账,这个刘管家可是个老江湖,活了这么久,一眼就能看出楚浩歌那种贵族独有的气质,那是麻布破衣都难以遮盖的,他看一眼便能够确定,这个人绝非等闲。
将三人领到正厅,这大概是会客的地方,刘管家说道:“还请三位稍等片刻,我这便去找我家公子。”
说着,他临走前又喊了个家丁,给三人看茶,引三人坐下。
等刘管家走了,三人这才得空看看四周,摆设并不华贵,但也并非很简朴简陋,便觉得如是刚好,多些贵重便是奢侈,少些便是寒酸了。
墙壁上挂着副画,咋眼一看以为是凡品,但仔细一观,竟有意境在其中,这幅画画的是江海山水,山峰十分刚硬却显得有些圆润,而江水软游却是十分磅礴厚重。
盯着这幅画,楚浩歌眼神有些直了,缓缓起身,走了两步,贴近这幅画一些,再次仔细的看着,感觉其中的意境。
“水柔却不断,山刚却可磨。”看着这幅山水图,竟是有些痴迷了,从浩荡的气势间竟是领略到了其中武意。
“重剑之道,柔者若水,厚重如山!”如是他心中猛然间有了明悟,慕容和九黎芊芋只觉得一股气势自他身上涌现出来,这股气势并不像失去理智的他冒出的暗色气息一样,有些邪异阴森,而是厚重磅礴,竟有些浩荡之气环绕其中。
一时间,他忘记这时是在别人家里,是与慕容一起来寻他的弟弟了,身旁一个声音传来:“想来兄台应是内行。”
他被这一声音拉回现实,转头看去,是一个身着锦衣的公子模样的人,正站在他身旁,样貌显得十分秀气,这会儿正微笑的看着他,等他转过头来,这才说:“这幅画是我前几年偶然所得,后来被我表在正厅,来回客人仅是恭维两句,少有如兄台这般看得入神。”
“嗯……”楚浩歌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并非什么内行,但也很容易便可看出这画画之人的画功虽然简单,却蕴含着无尽的意境,竟可以无意间让他有些明悟,就问道:“敢问兄台,这幅画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那锦衣公子摆了摆手,说道:“非也,画这幅画之人并非名家,而是左山庄当年的庄主,‘左朝’所绘。”
“左朝?”楚浩歌低声重复了一遍:“左山庄?”这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这时,二人身后走上一人,正是九黎芊芋,她走到楚浩歌身旁,说道:“就是那曾昌盛百余年的修真修武的大派,后来仅在一夕覆灭,数上侍者几千余众被人屠杀殆尽。”
“啊?”楚浩歌这才想起来,以前可是在卷宗记载里看见过,这可是江湖第二大惨案,如今还不知是何人所为。
这会儿听到九黎芊芋的声音才想起来,他这是来陪慕容认亲的,便连忙很尴尬的行了一礼,说:“在下楚浩歌,还未请教兄台名讳。”
那人转身看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九黎芊芋,又瞥见一旁的慕容,竟是猛地一惊,脱口说出:“怎是你们……”
他话刚说出来,慕容和九黎芊芋二人也认出他了,这人便是当时刚进入江陵城时冲撞的路人,还因此有些不愉快,慕容也惊呼了一声:“怎么是你?!”
“额……”那人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