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雍的帮助下,玉蔓顺利地盘下西市绒线铺,接着又让吴老爹找了几个可靠的工人,紧锣密鼓地装修起来。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铺子的名字了,一个响亮而又通俗的店名,方便在市面上流传。
就像是给孩子取名一样,玉蔓第一个就找小奚儿商量,虽然给铺子取名最合适的人选是素有才子之称的赵雍,但是玉蔓心里清楚,小奚儿才是她的当家,尽管现在他尚不成熟也不稳重,可他是她的丈夫。
铺子虽是她开的,但她要给他塑造一种一家之主的感觉。
虽然他的年纪很小,但她已经看到了他身为雄性的自尊,这一份自尊是可贵的,要是做男人的没有这一份自尊,做女人的命运就会变得越来越坎坷。
历经三世,她已学会了一些做人的睿智,尤其是做一个女人的睿智,好男人不是天生的,他是一步一步引导和调教出来的。
“香郎,咱们把各自的名字各抽一个字出来取个店面,如何?”
“这是你的店,为何要我的名字?”小奚儿有些不懂地问。
玉蔓郑重地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店,是咱们两个人的店。”
“我又没有投资。”
“你有没有投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咱们夫妻一体,我的店就是你的店,你的明白?”
“你是说……我开的窑子也是你的窑子?”
玉蔓一脸黑线:“你那个叫窑厂不叫窑子。”
“是,窑厂,可我的窑厂名字就叫秦家窑,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你的名字。”
“先不管你的窑子……呸,窑厂,眼下最重要的是给咱们的化妆品店取个高大上的名字,你觉得叫玉奚如何?”
“高大上吗?”
玉蔓气馁,乍听之下像是香烟。
“要不,奚蔓?”
小奚儿木然地道:“‘奚’是奴的意思,当初娘给我取这么一个贱名,就是为了我能好养一点,但你取店名却要吉利一点。”
“要不,你给取个?”
“就叫慕容,如何?”
“‘慕容’可没咱们的名字。”
“何必纠结于此呢,咱们的名字要是挂了出去,只怕还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姐姐,咱们人都在一起了,又何必在乎名字在不在一起呢?百年之后,咱们死则同穴,你的名字一定会刻在我的旁边的。”
“真的吗?”玉蔓幽幽一叹,“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金薰。”按照常理,和他合葬的是金薰,因为她才是嫡妻。
“大喜之日,提她则甚?”小奚儿嘟着小嘴表示不满。
“好了,就叫慕容。”
慕容是汉族姓氏,也是鲜卑姓氏,虽然少见,但是读起来倒也顺口,何况字意拆开又有爱慕容颜之意,倒是很衬她的化妆品店。
和小奚儿商量之后,玉蔓又去和赵雍知会一声,让他来题店名。
有了赵雍的题名,化妆品店必然身价百倍,而且能够吸引文人雅士的光顾,这年头的文人雅士都是现代所谓的明星,分分钟就能引领一条街的潮流,也等于为化妆品店免费做了宣传。
开业那天,玉蔓拜托吴老爹带了西门坊的邻居前去捧场,一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门口更是人山人海,六顺忙着招呼客人。
过了一会儿,胖大海和徽娘领着一帮手下过来,现场一时没了声音,众人面面相觑。
毕竟胖大海的气势有些吓人,众人还没搞清楚他是来砸场还是来捧场。
玉蔓最先绽开笑容,亲自迎出门口:“海大哥,徽姐姐,谢谢你们光临。”
徽娘怀里抱着刚刚出生的女儿丫丫,玉蔓稍稍安心,没有人会带着婴儿砸场子。
“恭喜恭喜!”胖大海朝着玉蔓抱拳,不过神色有些尴尬,毕竟从前和他们闹了很多不快。
玉蔓逗了逗徽娘怀里的丫丫,又道:“快请快请!”
站在小奚儿身后的羝奴十分警惕地盯着胖大海,胖大海被他盯得很不舒服,笑着对他拱了拱手:“这位兄弟也在呢!”
玉蔓介绍:“他叫羝奴,海大哥,上次多有得罪。”
胖大海爽朗一笑:“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羝奴兄弟好俊的身手。”
羝奴不骄不躁宠辱不惊,依旧就像雕塑似的盯着胖大海。
胖厅的座位坐下,众宾客见他一来,便有一些拘束,陆续有人起身告辞。
忽听门口六顺欢天喜地地叫道:“少奶奶,赵二公子来了!”
玉蔓带着小奚儿一同前到门口迎接,赵雍笑着拱手,吩咐下人将一对青瓷刻花凤尾尊抬了进来。
“玉蔓姐姐,开张大吉,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雍弟,你太客气了。”
宾客之中见到赵雍,更加认定小奚儿和玉蔓这对小夫妻来历不凡,能与湖州鼎鼎有名的赵家打上交道,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于是客厅之中就有弥漫着各种马屁味。
……
生意开张不到两天,玉蔓忽然觉得客人越来越少,不禁暗暗奇怪,难道睫毛膏的销路已经到了疲软期了?
恰逢小奚儿带着羝奴正从秦家窑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支白瓷罐,上面贴着红色的标签写着“睫毛膏”,玉蔓一看白瓷罐的大小形状就不是自己店里的包装。
“香郎,你这哪儿来的?”
“玉漱香坊。”
玉蔓依稀记得第一次和小奚儿叫卖睫毛膏的时候,有个妙龄女郎花了二十贯的高价买了最后一瓶睫毛膏,她就是玉漱香坊的老板青萝春。
难道仅凭一瓶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