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草民不过说了实话罢了。”
“如果朕还是说不呢?”陆修远慢慢站起了神来,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王家家主居高临下道。
“那就别怪王家断了这盐运了。”王家家主一双手紧紧握拳,竟罕见的抬起头望向了陆修远。
“大胆!”
侍卫见状纷纷围了上去,而侍卫统领更是一把拔出自己的佩剑迅速的压在了王家家主的脖子上。
“陛下是要杀人灭口吗?”王家家主丝毫不惧:“若我出了半点意外,只怕陛下的江山也会不稳,这样真的好吗?”
陆修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陛下,我劝您好好考虑一下。”
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人敢再上前一步。
陆修远眼神幽深:“敢跟朕这么说话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不过却是还活在世上的第一个。”
陆修远慢慢转过头去看向陆寻,陆寻立即会意,笑意淡淡地对着陆修远点了点头道:“父皇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
一句话就像是什么信号一般,只见陆修远大手一挥,侍卫立马将在场的所有王家人全部拿下,王修之不满地挣扎了一下竟被侍卫用长枪柄狠狠敲了一下背,生生地让他匍匐在地。
“陛下当真不管不顾了吗?”
“王家家主,狂也是要资本的,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和陛下这么说话?”王喜大喝一声道。
“就凭我是掌管盐运的王家家主!”
“哦。是么?”陆修远面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浮动:“可惜你现在已经不是了,不管是盐运和家主之位都和你没关系了,王西平,”
“你!”眼见着王西平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陆寻从容的一把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紧接着狠狠地劈了过去。剑刃擦着王西平的脸颊而过,削掉了他半截头发随即没入土里,可饶是这样却也下的王西平再不敢动弹:“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陆寻!肯定是你做的手脚!卑鄙!”王修之最先反应了过来破口大骂道。
“丧家之犬。”
“你!!”
“放肆,二弟怎敢这般无礼啊。”略显阴沉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的目光往着东区的方向偏了偏便看见了一身蓝色锦袍的青年正带着几个人拎着大大小小的猎物走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
“王顺之,你来干什么?”
“靖王殿下,你落在那边的猎物,草民遵照您的吩咐给你捡来了。”
王顺之不去理会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投来的恶狠狠的目光,只是默默地将猎物堆在了王修之所猎德猎物旁边,本来王修之那堆看起来还算丰厚的猎物在与陆寻的一对比下,竟显得少了一大截。看着王修之气的发青的面色,陆寻倒是笑了笑道:“何故这样看着我,我本就告诉过你我猎了许多,而你……便是我的猎物之一。小夏,我还抓了只兔子给你玩。”
陆寻使了个眼色,王顺之便将一只白毛小兔递给了沉默不语的孟夏。
“你什么时候猎的这些?”
“今日午时回来开始猎的。”
孟夏闻言顿时明白了所有事情的起因,不禁皱了皱眉,将兔子扔回了陆寻怀里偏过头不再说话。
倒是王修之听到“回来”二字有些不解:“好啊你,跟我比试你居然跑了!”
“住嘴!”王西平顿时也明白了过来,他抬起头来定定地望向自己不太关注的长子,咬牙切齿地开口问道:“顺儿,你出卖了王家!?”
“父亲,你手上的权力再大也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你却老是想着和陛下对着干,老实说王家上下很不安。可是你却一点都听不进去我们的规劝,还一心想着用盐运一事要挟陛下,我们已经不能再忍了。”
“所以你就把王家卖了?”
“总比你把王家毁了好!”
“大哥你疯了吗?”
“大哥?呵,我看你还是尊称我一句‘家主’比较合适吧。”
“家主?你居然……”
“够了,还弄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么,朕可没有时间再浪费了。”陆修远挥了挥手道:“把这些人以以下犯上之罪押入牢中待审。”
王西平闻言这才慌了神,大声叫喊道:“你们敢!这梁国的盐运你们不顾了吗?”
“这已经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父亲。”王顺之冷笑一声道。
“呸,你个孽畜。”
王顺之平静地抹掉自己脸上的口水:“让你失望了,大小盐运两日前我和靖王殿下便开始整顿接手,就算你不在了盐运也不会受到一丁点影响。从今日起,盐运已经交给陛下,而王家便是陛下忠实的臣子。”
“孽畜!你个不孝子!”
而王修之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和陆寻站在一起。偏偏陆寻还忽然伸出手去揽住了孟夏的肩膀示威地看了王修之一眼:“永远别想染指我的人。”
“你胜之不武!你使诈!”
陆寻依旧笑得温和,却一字一顿道:“就算如此你奈我何?”
“你!”
“父亲,这件事我以为自己并未做错。”王顺之说这话时表情淡淡的,仿佛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但是其中的曲折只有他心里最清楚,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骂骂咧咧的被带走后,他这才向着陆寻鞠了一躬道:“感谢靖王殿下给王家指了这条明路。”
陆寻摇了摇头道:“在王家有些眼里你相当于是背叛者,你可想过自己以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