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忘书神情淡漠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到底怎么回事?”孟夏没有办法,这才将视线转到了一边的张欣身上。
张欣望着箫忘书这幅模样,半晌才摇了摇头:“找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我怀疑他和你一样,被下了蛊。”
“被下了蛊?”
“嗯。他身上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快的惊人,绝对不正常。”
一句话落,孟夏的表情不由得跟着一变,她忽然想起来她和箫忘书分开的时候,箫忘书被卓青衣重伤的样子,而现在箫忘书好好地站在这里,行动自如,确实不对劲。
孟夏最是了解这蛊虫的厉害,当即鼻子便有些发酸,抓着箫忘书衣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忘书,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箫忘书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从他进入这个屋子开始他的视线便一直都落在孟夏身上,不再向别人瞥去半分。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了。”最终却还是张欣开了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句心里话吧,我认识忘书的时间比你长的多,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不是不怨你的。”
孟夏闻言没有反驳,只是闭上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但是他如果在,一定不会怪你。忘书是我的朋友,我尊重我朋友的每一个决定,也珍惜他所珍惜的人。所以孟夏,你不必再如此。若真的要追究,那也该找齐国人找国师算账。”张欣的声音放缓了一些,他说完又深深地看了箫忘书一眼:“所以振作起来。”
“嗯!”孟夏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先带忘书回去,你也再睡会吧,你气色实在不好,苏幕遮给你吃的药药效还未清除,得好好养着。”
“忘书……”孟夏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我看护着,不会有事。刚刚抓了一个药人回来,也许能从他身上发现什么也不一定。你和忘书都会有救的,别太悲观。”
“我明白了。”虽然知道张欣是在宽自己的心,但是孟夏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唯有好好养好精神,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才好。
张欣见状这才拽着箫忘书要离开,谁知道就在这时,一直没有什么太大动作的箫忘书此时却动了。
他轻轻推开了张欣,然后向着孟夏走了一步。
很小的一步,几乎没有拉近多少距离。
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意愿。
张欣和孟夏两人都是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忘书,你是想留在这里是吗?”张欣开口询问道。
“……”箫忘书依旧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孟夏的身上,那双眸子里没有太多的情绪,反而显得清澈无比。
孟夏对箫忘书本来就心怀愧疚,此时见箫忘书如此无知无觉,好不容易遇见自己有了反应,就好似一个小动物般求着依赖,实在让她拒绝不了。
“要不然就让他留在这里吧,我也想和他好好说说话。我很久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了。”
“不行。”刚刚一直隐忍的将士闻言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阻止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他这个样子,又是莫名其妙的被齐国的人放了出来,任由我们带回来,我们根本不知道齐国人是不是使了什么奸计,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有什么可危险的,如果他真的和我一样,和我呆在一起不是最安全的吗?如果齐国真的要做什么,我们也猜不到,不如就这样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