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去投诉好了!记好我的名字,我叫干哥哥!”
沈昊辰手插着裤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冷笑嘲讽:“是你歪曲苏医生在先,我只不过是替她说了几句公道话,你就说我们欺负你。 你要投诉,就尽管去好了。整个过程有这么多人看见,刚才发生的所有事也全部有监控,谁是谁非,自有公论!我也正想讨个公道,为苏医生讨个公道!”
刻薄女人气得直瞪眼,想要继续开骂,无奈又理亏心虚,只能扭头转身一跺脚,气急败坏的上前拨开人群,灰溜溜的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一边走,还一边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什么破医院!明天我就给我爸爸办出院,鬼才在你们这里住院!”
“大姐!”
苏绿宁急了,如果这个刻薄女人真的把今晚的事情往网上捅,是非曲直真是百口莫辩。
在网络信息发达的现今,她真不知道,刻薄女人会把怎样的信息传到网上去,又会是怎样的给医护人员、给整个天使丽人医院泼脏水。
“算了,让她走吧!嫌她在这里还不够丢人现眼吗?”沈昊辰攥住苏绿宁。
“你……”
苏绿宁气结无语,愤愤的甩开了沈昊辰的手。
“说得好,干哥哥!你刚才表现得太帅了!”
值班护士为沈昊辰刚才的一大段“拥戴医护论”拍手称赞,两眼直冒红桃心。
苏绿宁皱眉瞪了她一眼,脸上乌云黑沉。
值班护士吐了吐舌头,知趣的闭上嘴巴,去指挥走廊上挤得满满的病患与家属散开。
“大家都散了吧,回到各自的病房去。没事了,别看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众多病人和家属,都听话的纷纷各自散去,一场风波平息下来,心血管内科病区内恢复了宁静。
“沈昊辰!”
掩上医生办公室的玻璃大门,苏绿宁就忍不住吼了一声。
“嘘——”
沈昊辰伸出食指搁在嘴边,斜眸从虚掩的玻璃门缝里瞄了一眼,神神秘秘的小声道:
“病人都休息了,你别叫这么大声!我现在还是干哥哥,你别这么快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你……”
苏绿宁的心里那个郁闷啊,她都已经要气急火攻心了,沈昊辰竟然还有心思,跟她玩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沈昊辰,你再有事没事给我惹麻烦,我就扒掉你这层干哥哥的皮囊!让大家都来看看,沈氏公司的大总裁原来就是这副嘴脸!”
苏绿宁跳了起来,不顾白衣天使的形象,像只炸了毛的野猫,伸出双手去狂抓狂挠沈昊辰的长乱发。
“哎哎哎哎哎!”
沈昊辰被她挠得脑袋发晕,抬手好不容易抓住她的两只“猫爪”。
那“爪子”上,瞬间挂满了被抓扯下来的头发丝,看得沈昊辰的脸直发抽。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刚替你出了一口恶气,你不谢谢我就算了,反而还要责怪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昊辰不满地嘟哝,悲叹自己的好心,被苏绿宁当做了驴肝肺。
“谁让你来替我出气!你又不是万能的救世主,谁让你来多管闲事?!”
苏绿宁气急败坏地跺脚甩手,几欲抓狂,但又不得不尽力压低自己激动的声音,以免吵着病人的休息。
这种感觉,憋得实在难受。
其实,苏绿宁的心里,明镜一般清楚。
今晚的事情,沈昊辰完全是因为气不过,病人家属对她的非议与责难,才会出面为她打抱不平。
她也并非真的觉得沈昊辰是在多管闲事,她只是……
不希望把沈昊辰牵扯进来,牵扯进这些与他自己毫不相干的医患矛盾纠纷之中。
一时气急,苏绿宁就有些口无遮拦。
“多管闲事?刚才的事情,你认为我是在多管闲事?!”
沈昊辰被苏绿宁情急之下的过激之词惹毛了,声音也不可控制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你被那个病人家属歪曲贬损得一钱不值,难不成还让我眼睁睁看着,袖手旁听、置之不理?抱歉,我做不到!如果你认为这是在多管闲事,那我还真是管定了,而且非管不可!”
但凡是一个真正爱着自己女人的男人,就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遭受这样的委屈!
“你懂什么!医患之间的矛盾,你以为是你三言两语,慷慨陈词几句话就能够解决的吗?你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
苏绿宁能够接受沈昊辰对这件事情的出发点,但并不赞成他的做法。
“就算解决不了,至少我还能够大声说话,据理力争,总比你在这里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强!”
沈昊辰坚持自己的立场与观点,在苏绿宁面前毫不示弱:“我就是要把你作为医生的辛苦和艰难,统统说出来!我要让那些病人和家属都知道,不尊重医务工作者,后悔的只有他们病人自己!”
“……”
苏绿宁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沈昊辰说的这些话,难道不对吗?
现如今的医疗环境,她苏绿宁作为一名医生,早就习惯了“以病人为中心”的服理念,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为医护人员,与患者及家属争论一些什么。
值班护士巡视一遍病房回来,听到医生办公室里传出隐隐约约争执的声音,奇怪的推开玻璃门,探进头来看个究竟。
“苏医生,干哥哥,你们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