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辰轻易不会放弃她,她也确实放不下对沈昊辰的情与爱。
但若要按照林美凤的要求,彻底与苏慧茹和小南南撇清关系,她也做不到。
苏绿宁处于一种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困境里。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让林美凤离家,让沈昊辰背负大逆不孝骂名的,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种负罪感,整日折磨着她,让她寝食难安。
苏绿宁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了!
日子就在这种迷茫与无措的状态之中,一天一天地滑过。
n市的冬季不长,清明时节很快就到了,各家各户都忙着去祭祖、扫墓。
这一天,天色阴沉,细雨纷纷。
苏绿宁与沈昊辰起了个大早,准备好香烛纸钱等祭祀用品,驱车前往墓园。
他们要去祭拜沈昊辰的父亲,沈耀山。
墓园地处市郊,比较偏僻,乘车经过约两个小时的崎岖山路,终于到达了墓园大门。
来这里扫墓的人很多,人头攒动,苏绿宁和沈昊辰走下车子,徒步迈上一级一级的台阶。
两个人,都是穿着黑色的套装和运动鞋,沈昊辰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手提一大袋的祭祀用品,苏绿宁的怀里捧着一束雪白的菊花。
脚下的石板路,被细雨洗濯得干干净净,放眼望去,四周花草茂盛,绿树成荫,空气清新。
幽静的树林里,时不时还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
转过一个山头,林子里的一块空地上,出现了一座用黑色大理石制的墓碑,上面镌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先父沈耀山之墓。
沈昊辰的父亲,就长眠于此。
沈昊辰找来扫把,将坟墓周围的落叶、尘土、纸屑打扫干净。
苏绿宁拿起抹布,沾上清水,仔仔细细地擦拭墓碑。
经过他们的一番清扫,沈耀山的墓,又变得一尘不染,光亮新了。
苏绿宁从袋子里取出香烛,dian然后,小心翼翼地插在墓前的案台上。
顿时,烟雾升腾四起,袅袅缭绕的飘向远方。
她又取出纸杯、纸碗和筷子,斟上白酒、茶水,盛上水果和其它小食品,恭恭敬敬地摆放在沈耀山的墓前。
沈昊辰牵着苏绿宁的手,目光深沉感伤的望着墓碑,给沈耀山鞠了三个躬,将那束白菊放在了坟前。
沈昊辰蹲下身子,开始焚烧纸钱,苏绿宁为他撑起雨伞,遮挡纷飞的细雨。
“爸,我带你的儿媳妇绿宁,一起来看你了。”
沈昊辰一边烧纸钱,一边自顾自的对着沈耀山的墓碑说话:“......妈妈生我们的气了,爸爸你泉下有知,记得托梦告诉妈妈,要保重身体,不要再和我们俩怄气......”
纸钱的火烧得很旺,腾起的烟雾,带着纸灰飞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烟熏火燎的味道。
沈昊辰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手拿木棍拨弄几下纸钱,继续自言自语,还越说越起劲。
苏绿宁的额上,冒出了不少的黑线,任由他蹲在地上自说自话。
自己则抬起头,细细端详起沈耀山的墓碑。
碑上的照片清晰可见,里边的那张容颜,依然能够看得出,沈耀山年轻当时的丰神俊逸。
旁边的碑文,记录着他的生卒年月:生于年月日,卒于年月日。
苏绿宁打了个激灵,愣了愣神,又眨眨眼睛,仔细看了一遍:卒于年月日。
年月日!
苏绿宁霍的瞪大了双眼。
这一天,恰好也是乔威海上游艇爆炸,失踪的日子!
怎么会这么巧?
苏绿宁惊愣住了。
“绿宁。”
沈昊辰忽而抬起头唤她:“你也来和爸爸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