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妃本是要制止,听闻立即松了一口气,独孤衍的心中则是登时涌上一股子屈辱感。
他哪里听不出公孙玉的意思,人家是在告知他,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见公孙拂染,这分明是看不上他独孤衍啊!
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不过,他到底是城府极深,很快笑道:“是本宫唐突了……”
公孙玉只是浅笑摇头,道:“家姑脾气怪异,还请殿下见谅。”这便是全了独孤衍的颜面,独孤衍自然听的舒服,方才的屈辱感已然消了大半,笑道:“可不是,方才一时着急竟忘了此事,只是……”
他的目光又望向姜沉禾,如今他已然不能跟随,可是姜沉禾那点儿智谋能够应付得了拂染皇后么?
倘若……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不由得望向陆成珺,倘若……珺儿能够跟随,想必她一定有法子令姜沉禾全身而退,毕竟她一向见识广博,想必对这些鬼魂……说不定有什么新奇的破解之法呢?
毕竟,她可是总是能够给他带来惊喜啊!
而他这样想的时候,姜贵妃已然笑道:“临行之前,本宫有一言要交代小禾,还请宰相大人少等。”
公孙玉哪里不知姜贵妃这是怕了,恐怕是要交给姜沉禾什么宝贝,便笑着点点头。
而姜夫人本是担忧姜沉禾的安危,听姜贵妃如此说,心中竟松了一口气,她也曾听言姜家先祖留下一宝物,可以驱邪,倘若小禾能够佩戴,便可保无忧了!
陆成珺看到这里,脸色已经是难看极了,她方才自然听到,姜贵妃有一传家宝驱邪,本是贴身佩戴保命,可是,此时竟然要给姜沉禾,那么……也就是说,此时,姜沉禾在姜贵妃的分量已然这么重了?以至于要不顾自己安危也保姜沉禾无恙?
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纵然姜沉禾的确是表现出了一点儿小聪明,甚至为姜家拉拢了人脉,可是,她也不能够理解,姜贵妃怎么就突然变的这么快了!
然而,她哪里知晓,姜贵妃此时看重的可不是姜沉禾的智谋,而是因她可以弹奏出织魂修魄之曲,姜家出来这么一个人物,乃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啊,她怎么能够令其有失?
姜沉禾却是一震,诧异的望着姜贵妃,而对方已然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亲切得道:“来,小禾,随姑母一起来。”
姜沉禾心中撼然,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记得小的时候,姑母一得进贡的好玩好吃的新鲜东西,总是想着她,盼望她入宫,献宝一般对她说,“来,小禾快随姑母来,看看姑母给你准备了什么?”
那个时候啊,姑母爱她,宠她比亲生儿子还甚!
可惜,她正是享受惯了姑母的关怀,早就将其当做一种理所当然,根本就不知珍惜,以至于后来姑母对她改变态度,她还心生怨恨,跟对方赌气到底……
可真是好傻,好蠢啊!
而今,她终于……又可以得到姑母这般的爱了么?
这……简直如同做梦一般,她原本以为,她还要花很长时间,还要走漫长的路,才能慢慢修补姑母的心,却未曾想……
一时间,姜沉禾竟然呆立在原地,姜贵妃拉着她的手,她就宛如木偶一般跟着对方走,入了偏殿,姜贵妃令其坐下,她又傻傻的坐下。
姜贵妃从腕上拿下一枚手镯,戴到她的腕上,她便傻傻的接着,一双眼睛却早已湿润,而姜贵妃本是要出言交代她几句话,见她如此,大吃一惊,“小禾,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方才答应的顺溜,真要前去,害怕了?
姜沉禾这才回过神来,她知晓自己失态了,用手指抹了一把眼泪,笑道:“姑母,小禾无事。”
“无事?”姜贵妃狐疑的看着姜沉禾那泪流满面的模样,显然不信,便觉对方是不是吓坏了,这孩子以往不是胆量大的很,怎么……她不由得出言安慰道:“此手镯乃是咱们姜家先祖留下,你且放心,此物最能驱邪,你佩戴身上,可保无忧。”
姜沉禾这才往手腕上一瞧,便见一手镯通体碧绿透亮,上镌刻奇怪的花纹,看似乱画,却颇有美感,浑然天成。
这……这不是姑母一直随身佩戴的手镯么?就是睡觉都不离身,怎么……竟然是先祖留下的宝物?
怎么她从未听闻?
而这时候,就听姜贵妃神色凝重得道:“小禾,此物乃是我姜家最大的秘密,你必要严守,切不能够令旁人知晓,只当普通手镯佩戴就是。”
姜沉禾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不知晓,原来这手镯这般重要,可是……
“姑母,此镯乃是您保命之用,您给了我,恐怕是……”
姜贵妃摇头,笑道:“傻丫头,这乃是宝贝,因我当年入宫,你祖母忧心我安危,才将此镯赠送,只是,我在这宫中一十六载,却从未派上过用场,如今能够保住你的性命,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可是姑母……小禾已然有了凤尾玉佩,用不上此物的……”姜沉禾急道,她纵然对那马的魂魄有所忌惮,可是却并不惧怕,毕竟她两世为人,难道还怕一鬼魂?
而至于拂染,她相信对方既然知晓她能够弹奏出那样的琴曲,想必对方也不会轻易对她出手,毕竟……咳咳,矶阳未必会真的帮她,但是,公孙拂染不可能不会有所忌惮。
所以此行,她还是有一半的胜算,再者说了,人家请她帮忙,说不定她那些害怕恐惧,真是想多了!
所以,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