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面带忧色,便觉姜沉禾恐怕是嘴上安慰她,内心却是有个大疙瘩,毕竟她同陆成珺那般的好,拿个银两居然还拿不到,纵然是因她底下人之故,可是心中也是难平的。
想到此处,姜夫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也很想安慰亲生女儿,可却不知如何开口,其一是方才姜沉禾已然安慰了她,其二,那安慰之言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又怎么安慰姜沉禾呢?
因而,一时间母女二人无话,马车上一下子陷入沉寂,而待到姜沉禾回过神来后,发现姜夫人心情不佳,她做女儿的哪里不心疼?
她为了算计陆成珺,让亲生母亲烦忧,姜沉禾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受,都怪自己引狼入室,如今要拔除这个祸患,除此之外,却别无他法了,毕竟,那快速拔除之法,只怕她母亲承受不住啊!
所以,她很快微笑起来,拉着姜夫人的衣袖开始撒娇,又为对方讲了无数的趣闻轶事,终于把姜夫人逗的开怀大笑,很快忘了方才的不快,弄琴和莲藕等人也笑得前仰后合,不停地拍手叫好,道:“大小姐这趣闻竟是从哪里听着,简直比外面说书的讲的好听一百倍呢!”
她哪里不知姜沉禾这是担忧姜夫人忧思,逗姜夫人开怀,乃是一片孝心,心中感动之余,自然大赞,当然,她说的也是实话,方才姜沉禾讲的那些奇人异事,她还是头一次听闻呢,真是有趣极了。
姜沉禾笑道:“我曾经有位师傅游历颇多,时常讲些见闻,我这不过是传他的话儿罢了。”而事实上的确是如此,姜沉禾拜的那九位师傅本是奇人,也都非来自大齐,而是来自圣元大陆的各个国家,见闻自然多,姜沉禾又好这个,便缠着问了许多。
可惜,至今回想起来,这些见闻纵然奇异,还是比不上矶阳的那些功法,看来她这些师傅纵然游历颇多,却因身份之故无法接触到世家子弟,自然不知那更奇异之事,毕竟一个大家世族的底蕴,岂是一些平民百姓可比,而这些世家大族中更是珍藏着上古奇书,只供家中子孙翻看,甚至一些厉害的典籍恐怕只有嫡系才有资格翻阅,如此一来,就造成了世族的神秘。
如姜家这般的一个小国家族,家中还有上古流传的《天道法则》残卷,虽然是残卷,可是平民们流传的也只有一卷,而姜家却有三卷,这就是世族和平民的区别了。
而正因是如此,姜沉禾便愈发向往天朝大国,只是可惜,以她一个小国嫡女的身份,人家未必看的上她,哪里会给她看那些珍贵的藏书?
不过……
想到此处,姜沉禾不由得好笑,自己能不能离开大齐还是个问题,竟然想那么长远,而姜夫人等人见她如此,不禁问道:“小禾,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想到什么伤心事?竟然连连叹气?
姜沉禾道:“说起这些见闻,女儿真的好想去外面瞧一瞧,见识见识天朝大国的强盛啊!”
姜夫人听言一怔,转而笑道:“我女儿竟有如此大志,真是甚好甚好!”不过,转而她又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你终究只是女儿身啊,况且以你如今的身份根本无法离开大齐啊!”别说离开大齐,就是离开京都都不能够,实在是姜家树敌颇多,如今北疆战事将起,乃是多事之秋,即便是姜家派出无数的暗卫,恐怕也无法保护姜沉禾周全,因而,这所谓的向往,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
姜沉禾哪里不知当中厉害?见姜夫人如此,也是连连叹气,道:“到底还是女儿武功低微,倘若是个绝世高手,游历一番又如何呢?”
姜夫人听闻再次一震,心道:可不是,倘若她的女儿武功高强,她倒是可以放些心,只可惜……这武功岂是一日两日能够练就的?
况且她这个女儿已然将武功荒废多时,一时间哪里能够捡起来呢?
不过,她仍是忍不住问道:“莫非我的小禾要重新修习武功?”
姜沉禾一愕,未曾想她的母亲竟然想到这一点,不禁心中一暖,却是摇头道:“只怕待到女儿练成那绝世高手,年岁已老啊!”她乃是姜家嫡女,怎么可能一心修习武功?再者,她忙着除掉陆成珺和独孤衍,哪里有那个精力呢?
姜夫人听言也是连连叹气,她年轻的时候也有向外走走,出去瞧瞧的心思,只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份心思便慢慢熄了,而待到嫁人生子,一颗心全扑在儿女身上,哪里还会想着去外面?
可是,今日被姜沉禾一提起,她竟然生出了这一番心思,不禁拍了拍姜沉禾的肩膀道:“待到帝位定下来,我姜家自然煊赫不同今日,到时候,手握大权,一定让我的女儿开怀一次。”
姜沉禾一震,未曾想她的母亲竟然许下如此诺言,她听的心中一阵暖洋洋的,这要是换做其他做娘的,不斥责她一顿,令她安分守己就不错了,还想着让她实现心中所想,简直是不可能,那么,可见她的母亲是多么爱她啊!生怕她忧思郁结不得开怀啊!
因而,一时间姜沉禾竟然红了眼圈儿,忍不住扑到姜夫人的怀中,哭了起来,这可把姜夫人吓坏了,莲藕和弄琴等人也是不明所以,方才还好好的,大小姐怎么就哭了呢?
姜夫人焦急的问道:“小禾,你这是怎么了?”
姜沉禾正哭的动情之时,又是哽咽,又是吸着鼻涕道:“娘待女儿真好!”她这样说着,愈发抱紧姜夫人的腰肢,拼命的吸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