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过格外漫长,不知道在屋里转了多少圈的我才七点钟便迫不及待地穿上三天前就洗干净收好的唯一一套自己的衣服,迈着欢快的步伐朝学校园区走去,路上还难掩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这所大学几个院光学生加起来得将近两万,平日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不起眼的我,现在我不穿保安服出现在校园,基本上也装得跟普通学生没什么大区别,因此我很自然地站在六号教学楼外望眼欲穿着。
就在我热切期盼沐沐出现有些忘乎所以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脑袋一下,我被吓了一跳回头观瞧,发现原来是张哥正笑呵呵地看着我,看样子应该是刚喝过酒,醉酒上岗对作为老保安的他来说早习以为常了。
“小子,跑这儿干啥来了,是不是偷看丫蛋呢?”一见面张哥就开起玩笑,由于住在一个屋,他为人又不错,我平时还没少吃他的东西,我一直把他当做沐沐之外我另一个贵人,所以对于他的调侃我嘿嘿一笑道:“张哥,今天您夜班啊?”
“可不嘛!”张哥撇撇嘴“今天不是开工资嘛,跟我一起巡逻那sb陪队长打扑克到现在还没来,搞不好我自己得巡逻到半夜,艹蛋!诶,要不你陪我溜达会儿唠唠嗑,省得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这…”我为难起来,张哥见我这样打了个酒嗝然后喃喃自语道:“人呐,都一个样,怎么处也不交心,全是白扯!”
说完他拔腿就走,我自然不是很舒服,想到以后还要和他朝夕相处,更何况人家一直对我不错,我这样岂不是让人寒心嘛,看时间还来得及,虽不情愿但还是追上去叫住了他。
“干啥?”张哥回头盯着我问,我笑笑说:“那我陪您溜达会儿,不过八点半我真有事儿…”
“行啊,你就陪我唠十块钱的。”张哥总算又笑了,我则几步一回头的跟着他朝前走去。
喝了酒的张哥今天话挺多,一路上从国家大事讲到柴米油盐,还打听我当旁听生的事儿,心里一直惦记和沐沐见面的我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就这么一直跟他逛到了一大圈,看时间差不多正想找个时机跟他告别,抬头一看我俩此时已走到校区一片偏僻的小树林外。
“张哥,我…”没等我把话说完,张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双眼警觉地朝黑漆漆的小树林里观望,并冲我指了指小树林说“你听!”,见他神情严肃,我也竖起了耳朵,果然在树林的沙沙响声中确实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听着还挺瘆人。
借着酒劲儿,张哥尽管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硬拉着我上前查看,我只能随他顺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钻了进去,出于自我安慰,我还想起了自己上次的教训,就小声的提醒张哥,以免再发生那样的误会。
可张哥却摆手道:“不可能,这小树林过去死过人,学生更是传这里闹鬼,在这里头办事儿的人胆子那得多大啊!”
被他这么一说,刚松口气的我又冒了冷汗,既然不太可能是某对野鸳鸯在此私会,那这诡异的声音难道真是……我不敢再往下想,那呜咽声也越来越近,我都快迈不开腿了。
“别动!”张哥到底是老保安,胆子比较大,在能清楚听见那声音的地方他拉着我停了下来,我俩一齐循声望去,只见在枝杈杂乱的树林里,一个长头发的黑影正靠着棵歪脖树不停抽动着。
“我艹!”我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叫出来,连张哥也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而那个黑影也发现了我们,见此情形我一闭眼,心想这下是玩完了,原来这世界上真有鬼!
这时那个“鬼”开了口:“谁tm在那儿瞎嚷嚷呢!”
不是鬼?我睁开眼疑惑的盯着那个黑影,回过神的张哥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谁!”
“你tm管得着我是谁嘛,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我恨你!”那个黑影声嘶力竭着,听上去还有点儿语无伦次,应该不是鬼了。
“大晚上在这儿吓唬人,有意思吗?”张哥气呼呼地抱怨道,然后掏出手电走了过去,只见歪脖树下半蹲着个女孩子,地上还有好多空酒瓶子,此时那个女孩子在不住抽泣,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而那骂人的语气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诶,诶,干啥呢这是,能听见我说话不!”张哥到近前唤道,那女孩子则慢慢将满是泪痕的脸扬了起来,跟在张哥后面的我忽然辨认出,眼前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子竟然是上次那个公子哥的女朋友方蕾蕾。
看见是她,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既记恨着她上次的侮辱,但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还有些可怜,这时张哥俯身拍了拍方蕾蕾的脸以确认她是否清醒,哪成想方蕾蕾一下就疯了似的开始扑打起张哥,差点儿给张哥打了个趔趄。
“你个没良心的,我刚打完孩子,你转身就跟那个sāo_huò勾搭,我tm跟你拼了!”看样子方蕾蕾醉得当成了那个公子哥又打又骂,莫非那个公子哥移情别恋,所以她才会一个人躲进这小树林喝酒宣泄,还好我和张哥发现了她,不然喝出事儿恐怕都没人知道。
“张哥,赶紧把她弄出去吧,我那头还有…”说着我不经意间瞥到了张哥的脸,却发现他的神情变得异样了,眼睛也眯缝起来不断瞄着方蕾蕾,而且好像是在偷瞧着她衣服里白皙的肌肤,赶紧跟平日完全是两个人。
“小何!”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张哥沉声道“这丫头上次和对象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