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舰队从亚速尔防空圈中消失已整整3天、72小时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德军动向如何:从巴西海域抽调回来的增援舰队派出侦察机搜索;在佛得角附近的护航航母编队派出侦察机搜索,均一无所获。与此同时,在佛得角与百慕大之间的航母舰队,百慕大上的陆航、东海岸的陆航同样派出大量侦察机搜索,但同样没有任何德军的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参谋们按照时间推测,如果德军打算去进攻百慕大,11月28日凌晨(华盛顿时间)将可以抵达;如果德军打算进攻佛得角,则27日夜间可以抵达(伦敦时间),现在航母编队主力处于百慕大和佛得角之间,到今天太阳下山前必须做出向哪个方向截击的决定,否则要么百慕大被袭击时舰队赶不上,要么佛得角被袭击时舰队赶不上——换而言之,只要扑错,美军肯定有一个方向要吃亏。
关于德军舰队下一步行动方案,坎宁安和斯普鲁恩斯的判断是不同的,前者认为德军的进攻方向是佛得角,因为那里英美舰队经过连番挫折实力并不强,德军完全能战而胜之;后者认为德军进攻的方向是东海岸或百慕大,理由是因为“欧洲之声”连番累牍地发表广播,警告北美东海岸居民尽快撤退。虽然美国国内舆论极力抹黑、诋毁“欧洲之声”,但在舰队高层这个真正接触战争的层面,他们很容易知道知道“欧洲之声”说的基本都是真话。
当然,斯普鲁恩斯判断敌军动向并不会简单寄托在德国人“讲真话”这样虚无缥缈的逻辑上,他的观点是:如果德国人要救佛得角,早就可以来救援了,根本不必等到佛得角机场被摧毁、航空力量损失殆尽、陆军占据登陆滩头的时机再来救援,所以德军的方向会是东海岸或百慕大,而且,上次德军就威胁要进攻东海岸,无非因为82空降师和陆航浴血奋战挫败了德军企图,如果德国人这次再办不到,其在美国的“威信”将大打折扣。
两人都获得了部分参谋的支持,难以说服对方,不过彼此气氛倒是很融洽,没有相互吵起来——说句实话,两人对另外的观点同样抱有深刻的怀疑。
他们现在当然找不到马沙尔的舰队,轴心舰队在百慕大的东北方,距离百慕大和纽芬兰岛的距离都是将近1400公里,距离坎宁安的部队大约是1500公里,这大大超过了美军舰队侦察机的能力范围。
不过,美军做不到的事情,德军不一定做不到,上午7时,根据克兰克的安排,轴心舰队迅速放飞架ar372展开侦查,特别明确交代要去百慕大侦查一番,对拥有5000公里超远航程的ar-352而言,这并非特别困难的事。
中午11点,英美舰队的气氛紧张到压抑,所有方向返回的侦察机都报告没有任何发现,而此刻距离坎宁安决策的时间只剩下了4个小时,他不安地走出司令塔,拒绝了勤务兵用轮椅推他的好意,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在甲板上费力行走起来,身后留下一堆不知所措的参谋。
斯普鲁恩斯默默地站在远处,然后回头告诉众人:“等长官散步回来,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表示拥护。”
众人都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半个小时之后,坎宁安回来了,平静地对斯普鲁恩斯道:“我决定了,去支援佛得角……我相信无论东海岸和百慕大都做好了充分准备,严阵以待的陆航会帮助我们击退德军舰队的,如果判断有误,等巴西过来的支援舰队赶到时,我们可再次转向支援东海岸。”
斯普鲁恩斯点点头:“好,在没有更新的情报之前,我赞同您的决定,如有错误,我愿意和您一起承担。”
“不,你不需要,这是我个人做出的,如果有错,我一人承担。”坎宁安道,“我老了,又断了一条腿,该是回家养老的时候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斯普鲁恩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比您小了3岁而已,哈尔西年纪比您还大呢……”
周围一圈参谋不禁莞尔。
“报告……百慕大来电……”电讯参谋用百米飞奔的速度跑过来。
周围参谋一阵骚动,德国人进攻了?
坎宁安心情很平静,摆了摆手,“念!”
“今天上午12时许,2架德国侦察机窜入本岛防空圈,为巡逻飞机发现并展开追击……可惜敌机遁逃速度太快,根据飞行员判断,是敌军新型舰载侦察机,我军已派遣重型侦察机前往搜索……”
“好!”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虽然德军方位目前尚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敌军已往东海岸方向派出了舰队和侦察机——敌人的攻击重心不是佛得角。
“你看,我老了,判断出错了。”
“不。”斯普鲁恩斯搀扶住坎宁安,“我相信您会带领我们取得一场关键性的胜利。”
11月26日13时,英美舰队转向百慕大方向开进,准备截击前来进攻的德军舰队,没有后顾之忧的英格索尔和特纳两人彻底放开手脚,掩护陆军第5师第三个步兵团上岸,加大对当面敌军的攻击力度。
消息同时也传入了参联会,众人紧张的情绪大为缓解:百慕大岛上已进驻了200余架飞机,而且都是最新的p51和对海攻击机,阿诺德的鹿晗在东海岸最接近百慕大的北卡州附近调集了500多架各类飞机,航空力量非常充足;同时,泰勒率领的82空降师2个团也搭乘飞机赶到了百慕大并加紧修筑防御工事,这次除空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