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岩与庆莲到了温泉谷外的时候,左青已陪着泰渊先生在谷内用过了午饭。 ○
青岩的姗姗来迟,泰渊先生并没有不高兴,老先生也是知晓,东海战事将将平息,尚要坐镇东海的青岩,自有他的事情要忙。
倒是子兰率先迎了出来,对着青岩微微点头,便拉住庆莲的手,进了谷里。
之后左青才与柴小虎一起出谷,将青岩迎进谷内。
这还是兄弟二人,在菊花岛分别后,第一次相见。左青用力抓住青岩的手,青岩也是紧紧的握着左青火热的手掌。
痨毒缠身的青岩,常年手脚冰凉,左青握在手里,心中更觉紧巴。好在女神医的行踪已现,只要她还在东凌大地,左青无论如何也要找她出来,恐怕这也是青岩的唯一生机。
左青与青岩相顾无言,只是紧紧握着手,慢慢的跟在庆莲与子兰身后,乃至与没过一会,竟不见了前方二女的身影。
泰渊先生用过午饭后,独自一人在温泉一个角落里泡着,倒是杨玲在饭后,温泉谷侧面的客房午休去了。
左青本想与青岩先找个房间说说话,却不想张三疯迎了上来,说是泰渊先生已离了温泉,去了左青事先安排好的卧房,这会儿,正等着他二人过去呢。
如此,左青无奈,也就带着青岩去了泰渊先生的卧房,至于青岩,见到左青以后,一直都是和煦的笑着,透着一股子冷冷淡淡的热情劲。
左青与青岩先后进了泰渊先生的卧房,张三疯在二人进房后便在门旁站定,护卫着。
当朝大学士泰渊先生已在房内擦干身体,换了一身合体的便服。左青与青岩入内的时候,泰渊先生正在温着紫泥茶壶,这还是泰渊先生从京都一路带在身边的。
泰渊先生对青岩与左青的入内置若罔闻,仿佛就真的醉心于茶艺之中,一直到袅袅茶香,在卧房内游荡开来的时候,泰渊先生才抬起头来。
而左青与青岩已隔着长案,在老先生对面软凳下坐了。
泰渊先生抬起头来,看向青岩与左青,眼神中一份赞许之色,一份濡穆之情。老先生对着二人微笑着点头:“长大了,也都懂事了。”
左青在一旁老神在在的欣然接受了老先生的夸赞之语,一旁的青岩却已起身,更是后撤两步,对着泰渊老先生跪拜下去,口中道:“青……小子见过先生。”
泰渊先生眼中一副希冀的神色,终黯淡下来,对着青岩摇摇手,示意左青将青岩拉起。
泰渊先生分别为青岩和左青面前的杯盏中斟了小半杯的茶水,老先生更是先一步捏住小盏,深深吸了一口。一脸陶醉之色的轻啜了一口,接着一饮而尽。
当然,杯盏极小,一共也不够一口水。然而左青看着泰渊先生的表情与姿态,还是强自憋着笑。
一旁的青岩,倒是看泰渊先生看的入迷了,也不知是被泰渊先生这般行为所逗弄,还是太多年不曾见过老先生,渴盼多看老先生几眼。
泰渊老先生将杯盏放下,给自己斟上茶,打眼看向对面二人。
就在这时,屋外又有声响传来,有高低不同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传来门外张三疯与来人对话的声音,远远听去,该是女子。
不待左青与青岩听出来人是谁,身前的泰渊先生已坐直了身子:“小青,你出去将玲儿请进来,只带玲儿一人进来就是了。”
左青听泰渊先生这般说,已是明白来人当时杨玲与嫣红儿了。左青对着泰渊先生点了点头,离开座位,向外走去。
身后的泰渊看向青岩,轻声道:“圆圆,多年不见了。”
泰渊老先生这句话一出口,青岩竟当时便红了眼眶,泪水潸然而下,泰渊先生抬起手来,在空中僵了一僵,终又收了回去,青岩虽在落泪,但并无声响传出,到左青带着杨玲回到房内的时候,青岩已收了泪,只是眼眶还有一点点红肿。
左青带着杨玲进了卧房,杨玲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青岩。当初在大沽县演舞的时候,便见到过与左青同坐一车的青岩,只是今日近前来看,才感觉这男子眉目之间,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只是比起左青仅仅高出一线的身高,陪着这一身的简单衣衫,更显苍白无力。
从观感上来说,青岩与左青相比,活泼不足,沉稳有余。杨玲对青岩又这般看法也是正确的,只是杨玲对青岩的熟悉之感,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难以挥去。
杨玲对着青岩微微点头,毕竟是一国公主,而今又是在泰渊先生近前,杨玲自是没必要去伪装那见人便作福的小女子。
青岩也已知晓,这女子乃是西庆皇帝唯一爱女,只是恍惚中,应该还有一份记忆,却记不清楚了。
杨玲越过身旁的左青与对面的青岩,看向长案后优哉游哉泡着茶的泰渊老先生。
老先生扑捉到杨玲的目光,站起身来,主动小跑上前,到杨玲身边,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虽自己在长案另一边坐了。
泰渊先生与左青都是心底明镜,在两旁对面而坐,青岩则有些摸不到头脑。泰渊的到来,他理当来此,但这西庆公主又是何来头,至于杨玲,则是心底有些惴惴然。
因为在冀州搭上泰渊先生的车驾时,泰渊先生就有告诉她,此番前来卞州,会带她见到圆圆。
虽然圆圆不过是少时的一个玩伴,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那终究是杨玲的一段美好记忆,她每每离开西庆到了东凌,说是要寻觅东海海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