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很无奈,贼眉鼠眼的柴小虎失踪这件事,他自是不想发生的,但如今已经发生的,实际上又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子兰就把他怪上了。
菊香心里暗道:是,柴小虎自打出了山就跟着你子兰一的事,但我菊香跟小虎也是铁打的兄弟,我也不想小虎出任何意外啊。
想着这里,菊香站起身来,见左青与映竹去了许久并未回来,自己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始下手,一时站在正堂里有些惆怅起来。
“香门主。”
菊香正如热锅上的蚂蚱,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太守府正堂里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对菊香来说,恍若天籁的声响,从大门处传了过来。
卞陵城城南张府。
此处正是卞陵军备张都的府邸。
自打张都被太守大人调配到东海沿岸,领一万卫兵统领之责,已许久不曾回到府中了。
即便偶尔回到家中,下人们也寻思着自家大人官场不得势,并不敢在府内传出什么欢愉的笑声。
况且府上少爷的突然不见身影,也是使得府内诸人噤若寒蝉。
若不是军备府上月钱比起行情要好上太多,只怕张府而今留不下多少人手了。
今日晨间,一脸憔悴的军备大人,突然就回到了府上。
外人不知,下人不晓。张都虽在刚刚被调离中军大营的时候,郁结过一段时间,但随着左青对他推心置腹,张都在海线驻军已越来越得心应手,更是干劲十足。
只是诸事一起到来,驻军又是堪堪开始,万事压身,才劳累的很,但是脸色憔悴的张都,回到家中,也是精神饱满的,特别是才今日才到府上的时候,一脸容光焕发,满眼都是喜色。
张府下人们见到自家主子这幅样子,直以为军备大人得了失心疯,却不想张都也未多做交代,回到府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刮净了多日不曾大理的胡子,带着张府大管家与张子权的嬷嬷,径直出了张府,向着卞陵城外走去。
张府大管家张任说到底不过是花钱雇来的一个老人家,帮忙料理家事,虽在张府带了三四年了,其实与张都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切。
而张子权的嬷嬷,原本就是张都的奶娘,与张府主家上下的关系,亲的就跟一家人似的。
嬷嬷见张都也不说话,拉着二人上了府外一辆马车,便奔着城外而去,嬷嬷唯恐是张子权出了什么意外,忙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对着与管家张任分别坐在车辕两侧的张都问道:“铁蛋,是不是子权出啥事了。”
倒是张都乳名铁蛋,不过外人绝少知晓罢了。嬷嬷自是从张都小时就叫惯了的,这些年来也不曾改过,往日人后相见,都是铁蛋想称。
只是今日这般当着管家张任的面,直呼张都乳名还是第一次,到底是嬷嬷太过着急张子权了。这小家伙可是嬷嬷打小看大的,特别是张子权母亲多年前去世后,张子权又打小没有奶奶,这嬷嬷就如同张子权的奶奶一般,一直宠爱着他。
张都听奶娘问起,也没在意奶娘对他的称呼,回头说道:“阿妈,是的,是权儿……”
好嘛,张都这一句话还没落地,嬷嬷听说果然是张子权出了事,当时便惊厥了过去。
“啪”的一声,嬷嬷仰头摔倒在了车厢里,这可吓坏了张都,急忙停下马车,翻身进了车厢。
嬷嬷昏死了过去,张都又急着去接儿子,便将嬷嬷交给了张任照料,马车也不驾了,弃了车与二人,解开两匹大马的缰绳,骑着一匹,拉着一匹,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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