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那池水在他手里缓缓形成畸形之状,他蹲下身子再捧了些,这池水逐步凝结成了一颗头颅状的模样。
仔细一瞧,这头颅在形成途中,不断张合着唇齿,咬牙切齿地不知在咒骂什么。他眼珠子瞪出了血丝,头上筋脉都崩裂而出。
只可惜他没有喉咙,男人也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一点,这颗头颅,男人是是识得的。
而头颅,亦是识得男人,正因识得,才会愤恨地想要奋不顾身去杀了他!想要将面前的男人啖肉蚀骨!
这颗头颅越是憎恨,男人面上便越是会浮现出欢愉的神情,仿佛十分满足。
他动了动手指,一股法术之力瞬间涌入头颅之中,那颗头颅有了颜色,骨骼摩擦时发出“咔擦”“咔擦”声响。
头颅锁着眉头,眼珠渗血,憎恶地盯着男人:“——封天!你个无耻之徒!卑鄙小人、伪君子!
你这种人必得不到六界!终不得好死!!!”
被唤作封天的男子蓦然一笑,神情浮现出迥异的兴奋,他捏了捏指骨,捧着头颅定定道:“——封天?
原来还有人知晓本帝真名!本以为数万年过去,这些早就被世人遗忘了……
有趣、真真是有趣!”
封天仰望苍穹,心底无有不对当初时光的怀念,再听闻这个名字,只觉像是遇到了故人般。只可惜,物是人非。
头颅“咔咔咔”地作响:“卑鄙无耻之人!卑鄙无耻之人!”
听着这样的话语,封天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反倒是在玉桌上寻了一广口百龙戏水瓶,捧着头颅在广口瓶上磕了磕,听着脆响,然后用力一捏,头颅天灵盖渗出血液,从眉骨处划过。
很快的,碎裂之后,动作虽是生硬,却也硬生生的将这颗头塞了进去。
封天半躺在龙床上,满意地看着戏水瓶中已被蹂躏畸形的头颅。
那颗头颅分明还汩汩流淌着鲜血,白嫩的脑花顺之翻开,面皮扯成皱巴巴的模样,他却还死盯着封天。
泛紫白的唇瓣快速嚅动着,不知又在咒骂什么。
封天弹了弹广口百龙戏水瓶,仿佛不是在折磨一个人,而只是在欣赏一块美丽的瓷瓶罢了。
他斜躺在龙床上,把玩着瓷瓶,抚摸轮廓,听着从瓷瓶内部传来阵阵回荡的辱骂声,徒然笑了。
面容阴森:“万华君啊万华君,你如此愤怒又是何苦呢?本帝动动手指头,便能让你生不如死。更别提你的干儿子——云殷。”
听着云殷二字,那颗头颅“咔滋、”“咔滋”地转了过来,为了听得更加清楚,不惜将头扭得更加畸形。
喃喃地长大了唇,急切且愤怒道:“——你说甚么!你对殷儿怎么了!
你对他还做了甚么!
他是无辜的!他父君母君已故,普天之下,再无人可威胁于你!”
“无辜?”
封天闻之大笑,肩膀两侧一抖一抖的,他抬起眉头,一双长眸阴测测地笑道:“你告诉本帝他无辜?!哈哈哈哈…你们真当本帝愚昧无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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