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本是沉稳地站在那,被青唯这么一扑,整个面色都慌张起来,连忙将青唯给推开:“都多大人了,还这么闹腾!”
话语虽是带着斥责,可她说话时却含着几分笑。
青唯听了,更是将母君搂得紧紧地:“无碍,许久未曾抱过了。”
站在旁边的七巧‘噗呲’一笑,她是明白的,秀的性子在青丘中是最为活泼的,平日里被束缚惯了,可骨子里还是皮得很。
妇人抚了抚牡丹头上险些被青唯冲撞下的簪子,捋了捋衣衫上的裘毛,严厉到:“你可是天庭副将,别失了身份。”
看着母君又要拿出这一招将她压下,青唯叹了叹气,松了手。
整个人都奄了,“是,是,知道了。”
妇人抿唇淡淡一笑,眉目间的神情倒是有些斥责:“——回来了,就别乱跑。”
“嗯。”
这么婿青丘,她到处都翻遍了,若是去了别处,也不算是乱跑了。
妇人瞧着青唯平静下来,她便说了正事:“信可仔细看了?”
信?
青唯点点头,她却是是看了。
“看了,母君。”
“那好。”
妇人颔首,瞥了青唯一眼,眸中没有过多的表情,就连语气也都是寡淡的,“你随我来,你父君在里屋等你多时了。”
拒母君平日里便不是温柔的性子,莫约高处不胜寒罢,她与人交流总是有些疏离似的。
可青唯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大一样。
她接着点头,“好。”
步入内屋,青唯一眼就看到了高坐在上方的父君。
他一袭青衣,身姿挺直,面容泛黄,额际的青丝已有些染上白霜,他的模样看上去有些老态龙钟。
青唯兴奋地唤道:“——父君!”
可是青穹在见他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时,面上表情并无青唯那般欣喜,只是低低地应了声。算是打过了招呼。
“回来就好。”
气氛瞬间沉闷了。
妇人对在里屋内伺候的侍女们使了个颜色,那些侍女即刻伏礼,安静地退出去了。
甚至青唯都能听到在外殿仙卫撤走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妙。
妇人向前几步,坐在男人身旁,两人端坐在那睨着青唯,双方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大约是意识到这样不便讲话,妇人拍了拍身旁的一张珊木宝椅,示意道:“阿唯,来,坐这儿。”
青唯低头谢过,“是。”
她走到父母君跟前,看着两人都这么板着脸不说话。气氛又严肃又沉闷,她只觉得十然无趣。
望向角落里的八角金丝香炉,它从精致的孔纹里冒出股股香薰,将整个屋子浸得满庭芬芳。
香炉中冒出来的青烟扭扭曲曲的,像灵巧的蛇在庭中跳舞。
若他们一直不说话,她就这么盯着香炉也是极好的。
“阿唯。”
“啊?是——!”
青唯从愣神中缓过来,发现是父君在对他说话。
父君表情依然很严肃,像是在拷问一个作奸犯科之人:“你习武多久了?”
她从两百岁仙龄时,便从被父君领到一高台前,指着上边兵器架中琳琅满目的武器说道:‘选一样趁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