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救着忽然感觉费力得很。
深呼一气,干脆直接让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用力抱住他下体,再拼命往上游。
她的两只脚不断在水中扑腾着,来回拍打着海水,带着另一个人的重量,浑身都是汗。只是身处于水里察觉不到罢了。
她踢了一下,只觉好像脚被下面的海藻缠住了,整个腿裹着的,兴许是凤鸠那衣衫裹着的。
这样下去可不利于凫水,
莫约是她的腿一直在踢着,凤鸠面色一白,恢复了些神智。
青唯趁此猛地踢着海水,而凤鸠的面白得更厉害,神智更加清明。
他愤恨地瞪着青唯,用口型骂骂咧咧的不知说着什么。
可这毕竟在水中,纵使凤鸠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挣扎,青唯也是听不清他说的半句话。
然而青唯才不管这么多,整个人就拼命往上浮。
她可不想陪这死烧鸡泡在水里。
“——哗啦!”
两人的头颅齐齐地冒在海面上。
而凤鸠的脸是彻底地青了,带着某种愠怒之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青唯抓住礁石一角,推送着凤鸠的后背,将他掀去岸上。
而自己两手一撑,轻松上岸。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将浸湿的头发拧了拧,挤出一团水来。
而凤鸠上了岸,就像是一只搁浅的人鱼,胸口大片大片起伏,面色发白,不断往外呕着海水。
青唯默默地投去了同情的眼光。
其实若形容成搁浅的人鱼,那还是待凤鸠好的,这娇喘的模样——分明是被凌丶辱的小妞啊!
待凤鸠咳嗽了半晌,他看向青唯,薄唇紧抿,斜飞的长眉抖成奇怪的弧度,就像是被欺丶辱小娘子,面对凶恶的强匪欲言又止。
那种眼神,让青唯有了罪恶感。
“凤、凤鸠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想要以身相许吧?
凤鸠深吸一气,挤出十分艰难的笑容,望着青唯,“唯儿,方才你是不是觉得踢到了什么东西?”
青唯点头:“是啊,估计不是湿漉漉的石珊瑚就是什么水草,好大一块!若不是姑奶奶我把它踢飞了,你我二人还不知怎么上岸呢!”
她气势声声,不自觉地嘚瑟开来。
这模样入了凤鸠眼里,好像是在说她的种种劣迹。凤鸠听了,非但没感谢之意,反而咬牙切齿:
“——你难道没有仔细看过那东西吗?”
“啊?东西!”青唯愣了愣,“什么东西,刚才你我二人深陷海中,哪儿有功夫仔细瞧啊!”
这话一出,凤鸠更是尴尬得整个脸又白又红!
从牙齿缝中憋出“——青唯,你可知晓……你……你!你!”
瞧着凤鸠这般欲言又止,青唯愣了愣,直白道:“你想感谢姑奶奶的话就别说,行侠仗义惯了,这不过一点小事,不劳烦的。”
“——靠!”
凤鸠蹦出了脏话:“臭、狐、狸!——你踢着劳资的蛋了!”
他脸红脖子粗,雄赳赳地冲青唯厉喝。
霎时间青唯只觉耳旁一阵嗡嗡嗡声穿过,待她反应来时,已经无良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