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般,你们兄弟二人本就感情深厚,如今瞧着,还有些心灵相通。”
太后笑吟吟的打趣着。萧瑾瑜与萧瑾二人却无人应了下来。
太后心里当即便明白了,便也不再故意去说着二人之间的话。
本来瞧着两人一同来,太后心里满是疑惑。
如今这么试探了两句,太后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
“难得你们二人一同来一次,哀家准备了些菜品,都是依着你们往日里的喜好,也不知可否合口味,你们便用着,有何不喜的哀家再吩咐人下去准备。”
太后知晓自己的试探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否则,文帝定不会同现在这般只是沉默着了。
如今她这个太后当的,完全是徒有虚名。
一切都还掌握在文帝的手里,太后现下还不敢触了他的逆鳞。
“母后莫要着急,在开始用膳以前,儿臣还有东西要献给母后。”
萧瑾开口接下了太后的话。
一边说着一边将提前让阿力准备好的礼拿了出来。
“皇兄今日派人去王爷府内,给儿臣递了话,说是母后多日未曾见着儿臣心中甚是思念。儿臣许久不曾来探望母后,自觉心中愧疚,这是之前得到的些进补的好东西。便想着带来给母后用。”
太后身边的锦绣很识眼色的走上前去接了过来。
“老九也是的,能来寿成宫内陪哀家坐一坐,哀家就已经知足了,还要准备何东西,倒显得有些隆重了。”
太后从方才的一丝疑惑中迅速回过神儿,开口,有些嗔怪似的说道。
萧瑾当然知道太后只不过是说着客气话罢了。
于是,也甚是不愿的开口应道:
“母后这是何话,儿臣孝敬母后,本就是应该的。因此儿臣见着了好东西,便想到了母后,想要献给母后。母后方才所言,莫不是要拒了儿臣的一片孝心?”
萧瑾说的好似真的一般,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孝顺的儿子恭谨的弟弟。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开口说着:
“你呀,就是个能言善道的。只会哄哀家开心。”
萧瑾瑜全程冷眼旁观的瞧着二人之间的一副“母子情深”。
这两个人算是自己名义上最亲近的两个人。
瞧着他们言笑晏晏,情深似海的模样。
不知为何,萧瑾瑜只有一股子嫌恶。
“母后若是觉着独自一人在这寿成宫里无趣,日后朕便时常传九弟进宫来探望你便是。”
萧瑾瑜开口。打断了二人之间温馨的画面。
太后也适时的闭了口,不再言语,笑着应道:
“唉,人老了总是这般多愁善感。好了好了,饭菜都快凉了。快些用罢。”
说完,萧瑾瑜便头一个拿起了一双银筷。
面对着一桌子的菜食。突然竟不知该如何下筷。
这些菜品的确都是往日里他比较偏好的。
可是按着王太医的医嘱,已经许久不曾用过这般口味颇重的食物了。
犹豫了片刻。最终将筷子落向了相对比较清淡的一盘菜上。
整个晚膳期间,萧瑾瑜几乎都在那一道菜上徘徊。
他的一举一动皆落在了太后的眼中。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怎瞧着皇帝只用这一盘菜?”
太后语气里有些关切的开口问道。
萧瑾瑜淡淡的开了口。甚是平静的应道:
“母后多虑了,朕是因着这几日肝火有些旺盛。太医嘱咐了不能用些太过刺激口味的菜食罢了。”
太后满脸的关切险些让人信以为真。
“皇帝可要仔细着身子,这春日里本就易身子不适。你切莫日日只顾着朝务,不顾及龙体。咱们玄毅国。可是要皇帝你龙体康健平安的。”
太后语气认真的交待着,萧瑾瑜一时竟还有了些错觉。
感觉太后这是真的在关心着他一般。
不顾文帝的阻拦,太后硬是吩咐下人们去重新准备了几道清淡口儿的菜肴上来。
萧瑾瑜望着这几盘子新菜,心里有些恍惚。
太后这出戏。还越做越是认真了。
一旁的萧瑾自是将二人之间的动作悉数落入眼底。
太后方才的关切还真的是不似作假。
莫不是自己从前以为的都是错的?
想了一想,随即又否认了自己。
太后可是这个宫里待过时间最长久的人。
她能靠着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坐上太后之位,将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扶持上皇位。
单凭这手段,就不会是个简单的女子。
做戏。怕是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知晓她心里究竟是何想呢。
晚膳前前后后用了半个多时辰。
用完晚膳,兄弟二人陪着太后又随意叙了会儿话,太后便已身子不适将二人遣走了。
“太后,皇上和九王爷许久都不曾来探望过您一回,您怎的这么快就将二人遣走了?”
待到文帝与九王爷离开以后,锦绣将太后扶到软椅上,开口询问着。
太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开口言道:
“不是哀家不愿意留着他们。你没有听闻老九的话么,皇帝说是哀家思念他宣他进宫。皇帝用了这么一个由头,定是有话想要同老九言语,哀家何苦还要硬留着二人。”
太后语气平静的说着,让人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锦绣赶忙低了低头,开口应道:
“还是太后思虑周全,是奴婢心思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