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熙淑妃娘娘莫要怪罪,嫔妾平日里也不敢轻易来打搅熙淑妃娘娘的安宁,因此,才未有时常来给娘娘您请安,娘娘若是不嫌弃,日后嫔妾日日来雍华宫内向娘娘请安。嫔妾自是万般心愿的。”
纪巧颜谦虚谨慎的说着,语气里满是谦卑。
沈安容轻笑出了声,开口应道:
“纪婉仪这是何话,到本宫这里何谈什么请安不请安的话,不过是自家姐妹,互相来坐坐,叙会儿话罢了,何需那般认真。”
沈安容还算是温和的说着,心里却嗤笑着。
日日来雍华宫内给她请安?亏这纪巧颜也说的出口。
她又不是皇后娘娘,后宫嫔妃何需日日来向她请安。
这话若是再传进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不知又会衍生出什么来。
纪巧颜低了低头,开口言道:
“熙淑妃娘娘说的是,是嫔妾太过拘谨了。”
说完,朝着身后站着的银夕示意了一下,银夕赶忙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纪巧颜笑盈盈的开口说道:
“熙淑妃娘娘,嫔妾前些日子得了个上好的砚台,思来想去,嫔妾平日里也甚少写字,膝下又无一子半女的需要习字,听闻三皇子近日在晋贤书院读书,想来正是需要的时候,便私心想着拿来给熙淑妃娘娘,还望娘娘莫要嫌弃嫔妾东西轻贱。”
纪巧颜把话说的死,仿佛沈安容不收下便是嫌弃她送的东西太轻。
沈安容看了她一眼,倒是玩的一手好套路。
示意如意收了下来,沈安容开口应道:
“纪婉仪这话说的,礼轻情意重。你得了个砚台便想着三皇子,本宫心中甚是感动。”
而后,微微侧头向着如意吩咐道:
“如意,本宫记着库房里还有一对儿羊脂色茉莉小簪,本宫瞧着倒是个精致的,与纪婉仪如花的美貌甚是相配,你去给本宫取来。”
既然拒绝不了你送的东西,那就再回一份礼不就得了。
沈安容心里想着,总之,她坚决不愿意拿人家的手软。
今日纪巧颜前来的目的她还没有弄明白,这般糊里糊涂的收下了她的东西。
她若是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来,自己都没法拒绝。
因此,沈安容把事儿做在前面,在纪巧颜开口以前先回了她的礼。
这样,自己一会儿拒绝的话也好开口。
纪巧颜一听,赶忙起了身,福了福身,开口说道:
“嫔妾惶恐,怎能收下熙淑妃娘娘这般的赏赐,熙淑妃娘娘疼爱嫔妾,嫔妾心领了,万不敢收下熙淑妃娘娘这般贵重的东西。”
沈安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正巧此刻,如意拿着那一对儿小玉簪走了进来。
“你快给纪婉仪试试。本宫就瞧着,纪婉仪肤若凝脂,与这羊脂玉甚是般配。”
如意按着吩咐,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开口朝着纪巧颜说了一句:
“纪婉仪主子。奴婢逾越了。”
而后便将一对小玉簪插在了纪巧颜的发间。
说实话,沈安容不得不感叹,这对儿玉簪同纪巧颜还真是相配。
纪巧颜本身肤色就偏白,这羊脂色的玉若是旁人带去,怕是还带不出这种感觉来。
加之纪巧颜本身性子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倒是更相衬了些。
如意很是识眼色的拿起一旁的铜镜。
“纪婉仪果真是唇红齿白标致的人儿。一对儿羊脂色茉莉小簪带在纪婉仪的头上,才算没有辜负它。”
沈安容开口轻轻的说道,里面的夸赞倒是发自内心的。
纪巧颜看了看铜镜。倒确实是好看的,只是……
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可不是来瞧着这玉簪适不适合自己的。还有重要的事还未曾来得及说出来呢。
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纪巧颜开口应道:
“这般精致的玉簪,带在嫔妾头上着实是有些委屈它们了。熙淑妃娘娘不若留着,嫔妾实在是承受不起。”
“纪婉仪这是哪里话,莫不是嫌弃本宫的东西不够高贵?”
沈安容笑着说出来的话让纪巧颜无力拒绝。
只好起身谢过恩而后才又重新坐了下去。
沈安容满意的笑了笑。终于明白了现代里那些“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
现在她便能深深地体会到那种“压死人”的感觉。
即使纪巧颜有多不愿意收下这份赏赐,都不得不收。
既然收下来了,沈安容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催促,静静地等着纪巧颜进入正题。
果然,又闲扯了没几句。纪巧颜终于是开了口。
“家父曾有言,沈大人是个正直心善之人,想来熙淑妃娘娘定也是个温和纯善之人。因此。嫔妾进宫以前,父亲就曾交待,与娘娘多来往些。”
沈安容笑了笑,不置可否,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纪巧颜见沈安容没有应下自己的话,一时不知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如今前朝上沈大人正是得了皇上的心思。后宫中熙淑妃娘娘又这般深得圣**,想来熙淑妃娘娘定是体会不到如嫔妾这般的苦恼。”
沈安容抬眼看了纪巧颜一眼,开口应了一句:
“本宫从不知晓父亲在前朝之上发生了何事,是否得了皇上的圣心,本宫只知晓,本宫既然在这后宫里。就是一心为着皇上,伺候好皇上,养育好三皇子才是本宫每日需要在意的事。至于纪婉仪所言的父亲之事,本宫还真是不知晓呢。”
沈安容笑盈盈的说着,但是话语里已经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