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朕宣你前来,是有事想要问你。(..)”
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
孙公公一听赶紧埋下头,开口应道:
“皇上有何尽管吩咐便是。”
“上月初五前后的日子,朕宿在何处?”
孙林海是个仔细的,方才李德胜吩咐他带上宫商册后,他便多多少少猜测到了些。
因此。一路上都在脑海中仔细想着圣上之前都在哪个宫中就寝。
果然,文帝开口问的便是这个问题。
孙林海没有抬头,恭谨的开口应道:
“回皇上,若奴才记着不错,上月初五皇上您是在雍华宫熙淑妃娘娘处就寝,初四是裕英宫的蕙贵妃娘娘侍寝,初六皇上您宿在皇后娘娘的凤栖宫内。”
萧瑾瑜记得,上个月初五是沈安容身子方才养好后的头一次侍寝。
那**,两人都有些……险些没有控制好自己。
“好了,朕知晓了,你去传了朕的吩咐,今晚展澜楼内的纪婉仪侍寝。”
“是。奴才遵旨。”
孙林海应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李德胜在一旁还有些担忧的说着:
“皇上,奴才瞧着您这身子,不若再歇上些日子……”
萧瑾瑜摆了摆手,打断了李德胜的话。
“朕的身子朕自己知晓,今日王太医已经嘱咐过了,朕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有事朕再传你。”
待到李德胜退下去,萧瑾瑜才又重新拿起了桌儿上的折子。
这是右督御史纪大人今日递上来的折子。
萧瑾瑜瞧着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着该立太子之事。
这倒是令他有些奇怪,纪大人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
莫不是知晓了自己的身子有何不适?还是什么……
这让萧瑾瑜不得不怀疑。
至于宣来了孙林海,不过是因着王太医今日同他说的,那蚀心蛊是通过男女欢好下入受蛊人的身体里。
七日后,蛊虫便在受蛊人内形成蛊胎。
那么,约摸算了一下日子,萧瑾瑜便推算出了应该是哪几日被下了蛊。
如今有蕙贵妃与熙淑妃二人。皇后定是不可能了。
因为文帝虽然是宿在凤栖宫内,但是早已不会再让皇后侍寝了。
当然此事还暂且不能完全确定下来。还需慢慢来。
而且,他也不相信蕙贵妃或者是熙淑妃会对他用此计谋。
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纪苍远为何会突然提及立储之事。
若是真的知晓了自己的身子原因……那么顺着此处摸下去。许是还能得到些什么。
百花园的亭子内,纪巧颜站在那里远远望着,却并没有见着期盼的身影。
已经这个时刻了。按着以往,每个月的今日,九王爷应是在此**饮酒才是。怎的今日却未曾见着呢。
纪巧颜有些失落的在心里想着。
已经在此处半个多时辰了,却还没有看到九王爷的一丝身影。
瞧着太阳几近要落山,纪巧颜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着明日在沁心湖内碰碰运气了。
刚站起身子,却听到了一阵声音。
侧过身子去,便瞧见了九王爷独自一人拿着那支紫竹洞箫和酒壶的身影。
脸上一下溢出了一丝笑意,纪巧颜赶忙低头整理着身上的衣裳。
萧瑾直到走进了亭子内,才发觉了坐在此处的纪巧颜。
“纪婉仪这般晚了怎的还在此处?”
萧瑾心情瞧着仿佛不是很好,将酒壶放在了石桌上,径直坐在了一旁。
纪巧颜站起身子来,微微福了福身,算是回了一礼。而后努力的平静着语气,开口应道:
“本与宫中的宫女在此处散步,走的有些累了,便想着在此处坐下歇一歇,倒未想到碰到了九王爷,果真是巧啊。”
萧瑾今日心情甚是低落,便也未曾在意她话语里明显的漏洞。
“是挺巧,本王似乎同纪婉仪时常的遇着,是巧啊。”
萧瑾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任纪巧颜再傻。也感觉出了今日九王爷的不对劲。
想要开口关切上几句,但是心里也知晓以她的身份,肯定是不妥。
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前些日子九王爷所言之话,我已向父亲传了信出去,想来父亲应是已经向皇上上了奏。还未谢过九王爷提点,在此代父亲谢过九王爷。”
纪巧颜想了想,最终说出了些感谢的话来。
萧瑾被她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前些日子曾向她暗示过。
可以让纪大人向皇上上奏立储一事,不曾想她还真的传了信出去。
头一次。萧瑾抬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女人。
不知该说她是愚蠢还是单纯呢?
自己的身份这般敏感,一个骁勇善战的王爷之位。
她却这般相信他的这些话,轻笑了一声,萧瑾拿起手边的酒壶喝了一口。
纪巧颜听到九王爷的笑声,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不巧正好与萧瑾的目光相接。
纪巧颜一下愣住了。从未这般同九王爷对视过。
纪巧颜觉着几乎快要停止了呼吸。
但是不知为何,她看出了那眼神儿里的一丝悲凉来。
不知该如何形容哪种感觉,总之,她觉着心疼。
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盯着九王爷,纪巧颜的脸一下便红了。
赶忙低下了头,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萧瑾又笑了两声,这次不是轻笑了,而且笑出了声。
纪巧颜虽然没有抬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