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安容的问话,如意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想起昨夜的场景,她怕娘娘又同昨日一般情绪激动。再有什么不妥来。
娘娘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沈安容却像看出了她的顾虑一般,又开了口。
“你无需担心本宫又同昨夜一般,本宫现在已经知晓自己的身子,不会再那般惹得众人担忧了。”
如意看着自家娘娘确实很是平静,想了想。应该无甚大碍。
且若是不说,娘娘也一定会追问下去的。
于是。喘了口气,便淡淡的开了口:
“娘娘,您那日在蕙贵妃娘娘生辰宴上所用的那碗红枣粥内被人动了手脚,才致使娘娘您中了毒,昏迷了这些日。”
如意也绝口不去提失了皇嗣这件事。
这个事现下仿佛成了雍华宫内众人的一个禁忌,再也无人提及。
“竟是那红枣粥出了问题,本宫以为,蕙贵妃那般说过,那粥必是安全的。”
沈安容当时未让如意用银针替她试验,除了是因为觉得不妥以外。
还有一点,就是蕙贵妃都那般在众人面前都说了,这粥想来必不会有何不妥。
谁会在要害一个人之前先告诉所有人那害人之物是我准备的呢。
这倒让沈安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此番背后动作的人不是蕙贵妃。
如意听着自家娘娘的话,心里越来越后悔。自己当日就应该再坚持一下的。
若是自己坚持为娘娘试一试那粥,娘娘就不会遭了这些罪了。
而且腹中的小主子……也不会就这样没了的。
沈安容倒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只是继续开口问道:
“那本宫身体里的毒又是如何解了的?”
记得昨夜萧瑾瑜说过,自己身中了剧毒,险些连命都保不住,更别说……肚子里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沈安容的思绪微微滞了滞。
如意继续答道:
“回娘娘,幸得李太医早些日子研制出了解药来。若非如此,怕是……”
如意没有再说下去。她不愿再提及当时那些惊险的场面。
然而沈安容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你说李太医早些日子便研制出了解药?这是何意?”
“娘娘,自打您上次祛疤膏的事情过去以后。李太医便有空就研究些白玉散的解药,不曾想娘娘您会又一次中了白玉散的毒,也幸得李太医研制出了解药来。”
如意有些心悸的说道,她甚至不敢想。
若是没有李书玄的解药。结果又会是如何。
沈安容心里一愣,白玉散?
这才突然想起来,昨日晚间李书玄诊脉时仿佛是说过。
只是自己当时还有些眩晕,并未曾在意罢了。
白玉散……
沈安容心里有些清晰了起来。
既然是白玉散。那便只有蕙贵妃和皇后娘娘二人了。
娴贵妃自是不会加害于她,至少。不会选择用白玉散来害她。
但是,方才已经分析过了,蕙贵妃万不会这般无脑的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害人。
仔细一想,整个蕙贵妃的生辰宴,都是皇后娘娘着手操办的。
那么……沈安容心里仿佛已经明白了起来。
御花园内,林非煜看着迎面而来的李书玄,站住了脚步。
李太医此刻不应该是在雍华宫内候着才是么,怎会出现在这里。
身后的孟初寒也甚是不解。便与林非煜一同站定了。
李书玄看到两人高马大的人站在那里,吓了一跳。
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瞧着着实有些骇人。
真不愧是沙场征战的男子,李书玄在心里感慨着。
“林统领、孟侍卫。”
待到走进,李书玄拱手行了一礼,同二人打了一声招呼。
林非煜与孟初寒也拱了拱手,回了一礼。
“李太医不是一直在雍华宫内守着熙淑妃娘娘,这般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李书玄这是方才从长陵宫内出来。正是要回太医院给熙淑妃配制新的药方。
看着林非煜这般问,就知晓他看来还不知熙淑妃娘娘已经醒来的事情。
“微臣确是一直在雍华宫内守着,林统领可能还不知,熙淑妃娘娘昨夜已经醒来。微臣正是要回太医院为熙淑妃娘娘重新配制新的方子。”
林非煜和孟初寒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还是孟初寒先反应了过来,开口又追问道:
“那熙淑妃娘娘现下可好?身子可还有何不妥?”
一说到这里,李书玄难免又想起了昨夜熙淑妃情绪激动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有些难过的应道:
“熙淑妃娘娘身子本就虚弱,此番又身中剧毒,再加之腹中皇嗣没能保住失血过多,身子已经极度的虚弱,怕是需要养上些时日才能好起来。”
李书玄一连串的话让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李书玄却有些耽误不得,匆匆向二人告了别,便直直向太医院回去。
留下来的两人消化了许久,才从李书玄的话中回过神儿来。
然而两人却都什么话也没说,沉默着,谁也不知对方在想着些什么。
这后宫之中的算计与争斗实在是太过可怕。
纵使林非煜一个沙场的热血男儿,心里都觉着有些心悸。
不过片刻的功夫,熙淑妃便失去了子嗣,还险些丧了命。
这是要有多狠的心思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