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宇文熠城没有再说什么。

夏以沫却突然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小巧的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

这样依赖般的姿态,叫宇文熠城冷硬的一颗心,几乎一软。

须臾,男人却突然脚步一顿,“夏以沫,你在哭吗?”

沉沉嗓音,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

“没有……”

死死咬着唇,夏以沫拼命的想要将眼底喷涌而出的泪水压回去,但是那些滚烫的液体,还是不断的从心底涌出来,如同决了堤一样,拭之还有,拭之还有,怎么也止不住。

不能抑制的轻颤,从背后传来,宇文熠城甚至能够听到她竭力压抑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的炙热温度,就如同那一滴一滴砸落在他肩头的滚烫泪珠一样,灼烧的人一颗心,都仿佛有微微的疼。

“夏以沫,你弄脏了孤的衣服……”

许久,宇文熠城嗓音凉薄,突然浑不在意般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以沫愣了愣,倒一时之间忘记了心底那层层漫延如同潮水一般的委屈与悲伤。

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瞅了一眼被自己的泪水,淋漓成一大片湿意的男人的衣衫,夏以沫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会帮你洗的……”

她难得这样的乖巧,倒叫宇文熠城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浣衣局的人向孤告状……”

男人嗓音清贵,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他们说你洗的衣服不干净,而且好多还洗破了……”

夏以沫心中再抑郁,此刻也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我是故意的……”

女子轻笑的嗓音,似乎还带着因为方才的哭泣,而残留的湿意,听来有些软软糯糯的,如同小时候娘亲给他藕粉一般,宇文熠城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紧紧贴在他后背上的娇躯,单薄纤细的仿佛没有重量,令他忽而有一种错觉,可以就这样一直背着她,走下去,再走下去一样。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皑皑白雪,万物寂静,这一刹那,只有云靴缓步踩在厚厚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延伸,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但再长的路,也终有走尽的那一刻。

…………

缀锦阁。

太医已经来看过,开了药之后便退下了,柔香与翠微也被打发到别处去熬药了,偌大的缀锦阁,一时只剩下夏以沫与宇文熠城的存在。

夏以沫望望那个站在不远之处,玉树临风如同高贵神祗一般的男子,突然有一刹那的恍惚。

这样安静的陪伴在她身边的宇文熠城,令她如此的不习惯,令她甚至有一种其实他很关心她的错觉。

不,这样的感觉太危险了。她宁肯他像之前一样冷酷的对待她,她可以承受那样的相处模式……但是,对她好……她忽而有些怕,他对她的好……人是习惯性动物,如果有朝一日,她习惯了他对她的好,一旦失去之后,她要怎么办?

莫名的恐慌,在这一刹那,忽而狠狠攫住夏以沫。

“我已经没事了……”

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夏以沫强撑出一丝没所谓的笑意,“宇文熠城,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

男人却是眼眸一深。她这样迫不及待的赶他走吗?有句话叫什么,卸磨杀驴?这突然冒出在脑海里的一个成语,令宇文熠城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夏以沫,你之前为什么要哭?”

宇文熠城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肩头,似乎还残留着她泪水的温度,由滚烫变为冰冷,湿哒哒的贴在他的皮肤上,如此的不舒服。

夏以沫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一双眼眸,下意识的垂了下去,迫不及待的想要遮住瞳底一切的情绪。

她不想被他看到她的脆弱。他是她最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但是,宇文熠城还是看清了。他看到她澄澈透亮的眸底还带着的未散泪意,他看到她此刻紧紧拽在被角上的纤弱手势,那样的仓皇而不知所措……自相识以来,他看到她太多的神情,欢笑的、愤怒的、悲伤的、算计的、虚张声势的、肆意张扬的……流转在她明亮如天边繁星的一双眼睛里的每一种情绪,都无比鲜活,无比生气盎然,但他独独没有从她的双眼里,看到过泪水,那样通透而滚烫的泪水,他想知道,是什么人,是什么事,会让她如此失去控制的放肆流泪、不堪一击……

他的眼光,如火、如冰、如针尖、如利刃一般,凝视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一层一层的抽筋剥骨,让她无所遁形的尽数暴露在他面前一般。

夏以沫忽而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男人。

“宇文熠城……”

她唤他,“让我见一见司徒陵轩,好不好?”

她是那样恳切的望着他,被泪水染污的一双明眸,充满期待、充满痛苦,更充满乞求。

宇文熠城眸底锐芒,陡然炽盛。

是呀,他早该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一件事,才会让她这样的流泪哭泣,这样的甘于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原来还是为着那个司徒陵轩……”

男人冷冷咬出“司徒陵轩”四个字,一张俊颜上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夏以沫心里一紧,语声不由的有些迫切,“我只是想见阿轩一面,亲眼确定他好不好而已……”

她已经不奢望面前的男人,能够放过阿轩了,她只是想看看他,想要看看他如今的


状态提示:第33章 肉偿--第5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