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洁白的皓齿,轻咬嫣红樱唇,无限娇羞的将后面未出口的字眼,咽了回去,一张丽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刹那间,溢满**,越发衬得她整个人,如初绽的夭夭桃花一般,美艳不可方物。
所谓“人面桃花,情致两饶”,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婉丽动人的一个女子,抛去偏见,连夏以沫都不得不承认她是难得的美人,一举一动,莫不风情万种……这样的女子,是会让男人移不开眼睛的吧?是会让男人深陷不能自拔的吧?
谁说爱情,与色相无关?
夏以沫心中,瞬时疼如针刺。
上官翎雪却犹不肯放过她,宛如莺啼般的嗓音,似想到那些美好,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呢喃,“昨夜……翎雪去给陛下送莲子汤……陛下虽然没有怎么用那碗莲子羹,却将翎雪留了下……”
芙蓉帐暖,温香软玉,当是一片春情吧?
夏以沫不想想象那样的情形,可是,它们却像是午夜的噩梦一般,将那些旖旎的画面,如同电影的快闪镜头一般,毫无章法的在她脑海里掠过,每一帧,都令她痛如针刺,令她不能呼吸,令她觉得……如此的恶心……
夏以沫下意识的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够阻止那些翻涌着的气血,不受控制的涌将出来一般。
可是,即便这样,心底惨痛,却仍旧如同渐渐沸腾的滚水一般,不断的往上冒着,像是随时都会将一颗心,炸裂开来。
上官翎雪静静的看着她一片惨白的脸容,望着她澄澈眸子里,一刹那间,掩也掩不住的凄苦,与被背叛的痛楚,她的心,是那样的畅快……许久都不曾感觉到的畅快,报复的快感……
“沫儿妹妹……”
女子轻声一笑,嗓音婉丽,“你这就受不了了吗?……陛下只不过是**幸了我**,你就气的脸色发白,恨得咬牙切齿了吗?……”
上官翎雪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一双明眸,瞳底却是难掩的怨毒,“本宫只想告诉你……沫儿妹妹,这个宫中,不止有你一个嫔妃,陛下也不止有你一个女人……你更不是陛下最先爱上的女子,也绝不会是陛下最后一个爱着的人……你以为陛下过去**你几分,他便会真的一心一意,只待一个人吗?……可笑……”
就像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一般,女子不由媚笑出声,只是,眸底怨毒,却像是恨不能滴出血来一般,“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无论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是他这个人,都注定了,这一生,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就算是陛下待你真的不同,又能怎么样?你终究也只不过是陛下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也终究只不过是这偌大的皇宫里的一位妃嫔罢了……”
“别说陛下不会为着你遣尽后宫三千佳丽……陛下更不会为着你,挑起与褚良国的战争的……这一点,相信沫儿妹妹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女子喋喋一笑,眉眼之间,尽是妖娆,“在陛下的心目中,江山社稷,皇位功名,始终都比你重要的多……这一点,你永远都改变不了……”
一字一句,皆如利剑,直抵夏以沫心头的痛处。
是呀,面前的女子,所说的一切,都莫不戳中着她的心窝,就像是一柄锋锐的利刃一般,精准的刺向她的心房,那里,原本就已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而上官翎雪的这些话,就如同利剑一般,将那些尚未痊愈的伤口,再一次毫不留情的狠狠撕开,撒上盐,浇上酒,令那些淋漓的血肉,再一次毫无防备的暴露在日光之下,迫着她正视那些刻骨铭心的惨痛……
明明上官翎雪说的这一切,都是她早已知晓的事实,不是吗?可是,当为什么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的时候,她仍会这样的疼呢?
或者,在她的心中,始终存着一线奢望,奢望那个男人待她是不一样的,奢望那个男人,能够如她一般,一心一意的只爱一个人……只爱她一个人……
但一切,总归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吧?
这么久以来的种种,她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那个男人,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想要的那种人,不是吗?
她早就该知道的。
只是,她一直不信,一直还在期待,还是奢望,甚至自欺欺人……
但现实,永远比想象还要残忍。令人猝不及防的承受一切痛苦与失望,却无力摆脱。
许久,夏以沫方才哑声开口,“上官翎雪,你说够了吗?”
她不想再听。
面前的女子,脸容苍白,神情凄苦,一双澄澈的眸子,如同天边泯灭的星辰一般,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生气……
望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上官翎雪却是好整以暇,她永远都知道,她心中最惨痛的地方在哪里,然后毫不留情的在那里碾过,必要时,千刀万剐,好让她深切的感觉到那种彻骨的疼痛……
让她也好好的感受一下自己心底的那种痛意……
上官翎雪婉转一笑,嫣红似血的唇,如妖娆盛放在地狱深处的曼珠沙华,“沫儿妹妹,翎雪不过多说了几句事实,你这就接受不了了吗?……陛下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痴心妄想,以为陛下非要你不可……否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字字如刀,句句似刃,直刺夏以沫而去。
抬眸,夏以沫望向对面的女子,掩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