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怜眼神柔和的看着紫凝冰,慈祥的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老夫人请讲吧。”紫凝冰总觉得阮红怜很奇怪,如此做法,也让她很不解。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当然,紫凝冰没有想到,这个故事,竟然与她的身世有关。
“墨轩二十年,墨翰王城迎来了历史上最大的一场雨。这场雨整整下了三个月。如此天灾,导致王城护城河河水上涨,出行不便。先帝休朝,商家休业,百姓闭门不出,王城繁华的街巷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场雨下的第三个月月底,王城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竟然在深夜生产,却因为连日连月的暴雨,连个产婆都请不来。就这样耽搁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主母的侍婢接生了孩子。是个漂亮的女娃。出生带水,这在命理来说,不是好兆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娃出生后,第一声啼哭,大雨便变小了,没过多久,天晴了。主母觉得,这女娃是个好兆头,便取名晴雨,因为她的出生雨停天晴。主母对这个女娃喜欢的不得了。却不想,因此给女娃招致了杀身之祸。
大户人家少不了勾心斗角,这家人家里只有一女,所以很早以前便从亲戚那过继了一个养子,却不想这养子心狠手辣,在孩子三岁时,墨轩二十三年的夏天,竟然趁家人不备,将女娃偷了去,命人杀掉弃尸荒野。等到查出这件事情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主母得知前因后果,怒火攻心,一夜间白了头。家主见了舍不得,只好宽慰说那个弃尸的人还没找到,或许还有希望。三年过去了,主母却等不到任何希望。而女娃的生母因此郁郁寡欢,最终在第二年去世。其父则殉情而死。家主后因染病,也在第三年去世。短短三年,可谓是家破人亡。”
阮红怜说着,苍老的话语带着暗哑,带着颤抖,紫凝冰听着,却觉得揪心的痛。“大概是老天看那主母确实可怜,被她真心感动,在墨轩三十年,也就是整整七年后,让她找到了当年带走女娃的人。那人说他本来打算杀死女娃,却不想女娃竟然一直冲他笑,他心下一软,这便没杀,而是将她放在一个木盆里,让她顺江向下漂走了。”说道这里,阮红怜便没有再说下去,一旁的老妈子却已经满眼泪水。
紫凝冰听后,觉得不可思议。阮红怜给自己讲的这个故事的前半段,与小调如此的吻合,难道,并非巧合?“老夫人,这个故事很让人心疼,也很让人愤怒。只是,我不太懂,老夫人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意思。”紫凝冰不敢确定,她怕自己猜错了,所以,她只能说不懂,只能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姑娘,你右腰后可有一个红痣?左臂腋下一寸是否有一刺字?”阮红怜看着紫凝冰的眼眸,那眼眸闪烁着泪光,明显在躲闪。是不能接受现实,还是说,怕错了,伤害了自己?
“腰后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左臂下,确实有刺字。一个舞字。”紫凝冰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从小到大都是孤儿,现在有个人就在自己面前,她是自己的亲人吗?她挽起衣袖的手,有些轻颤。然后,一个精美的舞字便露了出来。
“是。就是这个字。”阮红怜见了,一把抓住紫凝冰的胳膊,轻抚着那个字,泪水滴落,“这是当年,我亲手刺的。”
“老夫人,或许,只是巧合。我的这个字,不在一寸之处。”紫凝冰现在很怕很怕是错的。是假的。
“当年你只有一岁,刺的时候也不再一寸之处。老身所说的一寸之处,是考虑长大了后稍微的偏差。”阮红怜似乎是认定了一般。
“还是确认一下红痣比较好。”紫凝冰抽回了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她那么渴望亲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却怕极了。她怕是误会,怕是偶然。
“不。你是我的晴雨,不会错。”阮红怜一把将紫凝冰揽入怀中。
夜煜轩去的时候,见紫凝冰并不在屋里,又见暖雪和茗烟都很幽怨的样子。打趣道:“怎么,紫凝冰把你们抛弃了,跟人约会去了不成?”
茗烟又岂是好欺负的?不痛快的很,如今夜煜轩找上门来,怪不得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厚道。“是啊。她与人约会了。而且呀,那地方是你这个当今皇上都进不去的地方。”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难道还有朕进不去的?”夜煜轩听了这话,自是不服,傲慢的道了一句。
“这三楼,皇上进去过?据本宫所知,皇上曾特意与琉璃阁的东家阮红怜老夫人说过此事,希望见识一下,貌似被老夫人一口回绝了吧?难道是本宫记错了?”茗烟特意咬重了几个字。
“紫凝冰上了琉璃阁三楼?”夜煜轩听后根本不敢相信。茗烟说的事确实没错,那时候他也觉得折了面子。但是那时候还算自我安慰,反正没别人去过。紫凝冰又是怎么能去?这真的是打算以后茗烟三不五时来气他折面子不成?
“没错。阮红怜老夫人亲自请去的。”茗烟心里不痛快,当然也会努力给这事儿加把火。让他夜煜轩多嘴。哼!特意在“亲自”二字上咬重。
夜煜轩听着心下奇了。这紫凝冰到底还有多少的惊喜给他?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茗烟三人都快到墙角种蘑菇去了,这才听到楼上有走动的声音,忙起身推开雅间的门,便见紫凝冰搀扶着阮红怜下了楼。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