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听了这话,紫凝冰便笑了一下,易濯回过头去看她,那简单干净的笑容,柔柔的映进了他的心房。
沉默了一会儿,紫凝冰真诚的说道:“不过,濯,虽然我刚刚做得不对,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开心。”
易濯当然明白紫凝冰的意思,他轻叹了口气,说道:“王妃干嘛要开心?知道与不知道,对王妃来说,有什么不同吗?”
紫凝冰楞了一下,她没有想过,易濯竟然会这样问自己。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不同?她想了想,回道:“或许没什么不同,不过,我还是更希望我知道。濯是我的朋友,可是样貌不是光凭想象,就能想出来的。”
易濯见紫凝冰的眸子里,满是真诚和期许的神情,他想,这大概是真的无法回应的事情吧!“王妃,我要沐浴了。有什么事情,等用膳的时候再说吧。”他还是逃开了这个话题,借口倒也没有多么的蹩脚,毕竟,那是事实。
“好。”紫凝冰回的利落干脆,转身顺手将门关了起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圆凳上,脑海里却是易濯的模样,挥之不去。“兰香,我要作画,帮我拿来纸笔。”她吩咐了一句,便起身坐到了书案前。
兰香听了,便立刻去找小二要了纸笔,本想在一旁伺候来着,却被紫凝冰赶了出去:“兰香,我要画的是秘密,你也不能知道。”
兰香有些狐疑,但见她的模样,便退了出去,一直在门口伺候着。晚膳的时辰就要到了,房门从里面打开了,紫凝冰见兰香在门口站着,吃惊的问道:“兰香,难道你一直门口吗?”
“是。”兰香点了点头,见紫凝冰手里并没有画纸,只是多了一只荷包,倒是有些纳闷了。那荷包她见过,是紫凝冰中毒醒来后开始绣的,记得当时自己还问过一嘴,她说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并没打算送给谁。却没想到,竟然会带到西林来。
“真是的,我是说过这是秘密,连你都不能知道,可是我没说过,要你在门外给我站岗啊。”紫凝冰疼惜的训斥了两句,她有些不快的嘟嘟着嘴,“兰香,以后不要这样了。”
兰香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笑笑。
入夜深了,易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从怀里拿出晚膳的时候,紫凝冰悄悄塞给自己的荷包,里面装了什么,他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尤其是紫凝冰塞给自己时,还颇为隐秘的样子,想来是不想要其他人知道的。当时便也没问,更没有打开。可是,等晚膳后回了房间,打开荷包,里面竟然是一张薄薄的纸,被整齐的叠放在里面。他当时就觉得奇怪,还以为是一封信,却是一副丹青。那是他的样子,与易辰几近相同的面孔,却迥然不同的狂野眸子,那是给他画的丹青。
他靠在窗边,月光洒落屋内,皓白的映在纸上。她的丹青画的很好,自己那时的惊讶和愕然,全被她画了上去。右下角还用略有夸张的笔法,写了一个‘濯’字。看着画中的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捕捉到了,是该欣慰还是该叹息呢?想着想着,他便摸上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自从戴上了面具,便从未被人瞧见过,就是上次在易辰那里,也是易辰醉酒后,自己摘了面具的。结果,还是她第一个看到了。
“咚。”窗边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易濯的思绪被抽了出来,定睛一看,楼下王昊正站在那里,“上来。”简单的命令着,然后便转身往圆桌走去,顺便将丹青沿着一开始的折痕折好放进了荷包里。
王昊从窗户飞身进了屋内,恰巧看到易濯将荷包口收紧的一幕,荷包上有一朵绽放的莲花,倒是灵巧逼真许多:“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倒不知道,是谁送给少爷如此有意思的荷包?”轻佻的语调,**的问着。不过,其实是谁,也并不难猜。看刚刚易濯的举止就知道,送此荷包的人,是易濯所在意的女人。纵观天下,怕是也只有一个女人,能得易濯如此了。
王昊这么一说,易濯这才细看了荷包,荷花的花瓣粉白相间,花瓣尖最为粉嫩,半包半开的样子,荷叶翠绿,上面竟然还绣了蓝色的水滴形状,想来该是落上的露珠,做工精细,看得出是极为用心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说的是他吗?易濯唇边勾起一弯弧度,他倒觉得,她更适合这句词。
王昊见易濯竟然不答话,唇边还勾起了一弯弧度,轻叹了口气,咳了一声,唤了一句“少爷”。
易濯听了,将荷包塞进了袖中,看一眼还站在那里的王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太子最近命人在宫里改建了一座宫殿,名为凝玉宫,并让人在里面栽种了许多桃花树,凝玉宫里的偏殿里,命人梁底挂满红绫,说是准备挂满整屋的画作。”王昊知道的倒是详尽许多。
“凝玉宫?”易濯眉头皱了起来,父王的丧期未过,他又登基在即,竟然还有心思让人改建宫殿?“凝玉?!”重复了几遍,易濯猛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想要…“王昊,立刻去查,我要知道,他挂的画作,是谁画的,画上又是什么。”
没想到易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王昊也楞了一下,见易濯反应如此,他也觉得事情或许会变得麻烦。便利落的应了一声:“是。少爷,还有一件事情,有些奇怪。”
“什么事情?”易濯眉头紧锁了起来,他为自己刚刚的想法后怕,要是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