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双手交握举至身前,颔首与手臂平齐,恭敬的应了一句:“正是微臣。”
易宣听了一怔,见孙宁成竹在胸又如此恭敬的样子,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孙宁的毛遂自然让他觉得很意外。以往孙宁很少直接处理这些事情,可是今日,他竟如此积极的举荐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是唯一能办好此事的人?
孙宁见易宣不曾说话,便又说道:“殿下,莫不是觉得微臣办不好此事?”
孙宁这话显得多余了。若是孙宁办事不让易宣放心,又如何会留他在身边这么久呢?“既然如此,就由你去办吧!”易宣皱成川字的眉头松了下来,连神色也像是放松了些。“你把手头的事情交代好,立刻去墨翰处理好此事。”
“是。”孙宁应声应的极为痛快,看那样子,像是期盼已久的样子。
易濯星夜兼程,却还是用了六天才到墨翰王城。尽管他急切的想要去闲王府,可是他却知道,风尘仆仆的自己这样出现,太有失仪态了。他不想要紫凝冰看到的,是如此不修边幅的自己。于是便随便找了一个客栈,将自己梳洗干净,才潜入了闲王府。是的,确实要用潜入这个字眼,因为紫凝冰出事,整个闲王府的戒备极其森严,他平日里轻松就能进王府,这一日却废了些功夫。
“什么人?”当易濯飞身落到紫凝冰屋前的庭院时,云绝第一个反应过来,随即是十数把冰冷的长枪齐齐的指向他。
“救王妃之人。”易濯倒像是学会了云澈的言简意赅,冷冰冰的扔出了这么五个字,就什么也不说了。
“是你?”云绝惊讶的看着易濯,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不会有错的。他便是将竹香王妃的剑两指折断的银面人。他说,他是来救王妃的?
刚从外面回来的护念,在门口时就见易濯从东边飞身进了府内,便立刻飞身追了上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他落到云绝面前,面对这易濯,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不起”。
“带我进去。”虽然只见过几次,可是易濯对护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如今的道歉,说是对他的,不如说是对护念自己的。这些日子,护念大概一直在自责着吧!
“你们都退下。这是贵客!”护念厉声道了一句,转身见云绝一脸惊讶和不解的看着他,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径自走到屋前,敲了敲门,云澈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只是一直运气逼毒,所以不曾理会。但刚刚护念的话,他还是听到了的:“进来。”
两边的侍卫听了这话,立刻将房门打开了,易濯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内,毫不避讳的进了内室,见云澈在为紫凝冰运功,微皱了下眉头说道:“王爷这样强行运真气给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就不怕她承受不住吗?”微扬的声音里,分明是带着责备的意思。
“是你?”云澈见到易濯,反应和云绝差不了多少。再看一眼在外室站着的护念,他竟然一直跟他有联系。
“王爷,请让开。”易濯从袖口拿出两枚银针,上前拿起紫凝冰的左腕,试了一下脉,果然,紫凝冰的脉象充盈,是真气所致。不过,该说她命大吗?这些真气于她体内竟然没有四处流窜,而是汇聚任督二脉。这样下去,过不多时,就能打通了。想到这里,易濯眉头深锁,难道不是紫凝冰命大,而是云澈控制所为?
云澈慢慢的调息撤回了真气,便立刻下了床榻,取了一旁的玉枕,又垫了一层棉枕,才将紫凝冰轻轻的放躺下。他立在一旁,等着易濯施针。一针入脉,入的是生死之脉,一般大夫都不敢下针,就算是护念,他也无法相信自己,而这个男人,又是有什么把握?
“王爷是不信,我能一针入脉?”易濯目光微凛,狂野之中,还带着一丝桀骜。
云澈没有答话,易濯倒也不在意,只是又扔出了一句:“若是救不活王妃,我自会陪葬。”说出这话,却不知道究竟是易濯的自负,还是其他。
“她不会死。”云澈冷冷的扔出四个字,倒是比易濯更自负。
易濯不再说话,直接将一根银针打入哑门穴,另一根则打入云门穴。云澈在一旁看着一惊,虽然他相信紫凝冰命大,可是,当见到易濯把两根银针打入这两大穴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一紧。在一旁伺候的兰香也是一惊,正想要什么,倒是让护念拉住了手,回头看护念,他冲自己摇了摇头,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的笑容。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紫凝冰的眼像是动了一下,云澈见了,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哑门、云门皆是人体死穴,尤其云门,附近牵动的更是异常庞大的经络线。刚刚只是其中的一个经络线反应而已。”易濯说着话,将云门穴上的银针拔了出来,为紫凝冰把了把脉,才将哑门穴的银针也取了下来。
“疼。”一直昏睡不醒该的紫凝冰低低的嘤咛了一声。
“王妃。”兰香听了,忙甩开护念的手,跑到床边,想要再近一点的时候,却被易濯抬手拦住了:
“毒没有完全清除,你喊她,也得不到应答。”
兰香激动的快要哭了,结果,被易濯这么一说,才看到他刚刚拔下的银针,已经被毒液染成了黑色:“那要多久,王妃才能醒来?”
“如今毒入八分,我今日连一分都没有拔除,要想根除…”易濯沉吟了一下,说道:“恐怕要一个月。”
云澈听了,眉头紧皱,兰香更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