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她想敲‘门’,可是又觉得太冒然,于是便趴在‘门’缝里张望,想看看这位主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视线穿过狭小的缝隙,在偌大的客厅里缓缓移动,蓦然间,停止了移动,她看到了弹钢琴的主人,是一个‘女’人,背对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紫‘色’的坎肩,头发盘在后脑勺,身体略显瘦弱,她正陶醉在悦耳的琴声中,全然不知此时正有人偷偷的打量她。-79-
不知为什么,静雅对她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按响‘门’铃,可是主人却并没有开‘门’的意思,按了很长时间,里面仍无回应,她颓废的回了自己的住处,躺在卧室的‘床’上,满脑子里都是刚才那位‘妇’人的影子。
她的背影很熟悉,她的气质很好,最关键的是,她也穿旗袍,不由自主的,静雅便把弹钢琴的主人和公公去世那天晚上,见到的‘女’人联想到一起,可是很快又否定了,那个‘女’人是叶北城的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巧,也在拉斯维加斯,她不能只凭一个背影就断定什么,或许那个弹钢琴的是个美国‘女’人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她便释然了,也不再胡思‘乱’想,脑子里的影子很快又被叶北城取代。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突然有一天晚上,静雅发现钢琴声消失了,她走到阳台旁往隔壁的方向张望,里面的灯亮着,可是主人却一点弹钢琴的迹象也没有。
站了一会,她转身回屋里,准备关灯睡觉,灯一关,四周一片漆黑,困意渐渐来袭,已经快要接近预产期,她总是感觉那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隐隐约约,耳边传来似曾相识的歌声,她以为是在做梦,可是歌声却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她的耳边,那么近,那么近……
“梦馨……”
她猛的坐起身,汗流浃背的按亮开关,是梦馨在梦里唱歌吗?为什么曾经困扰她那么久的歌声再度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那一年……”
窗外飘来的歌声惊得她用被子裹住了身体,为什么都到美国这么远的地方了,还是可以听到如此哀怨的声音,是谁?到底是谁?
她吃力的下‘床’,穿了一件外套匆匆的下楼,歌声是从隔壁传来的,有那么一瞬间,静雅身体有些僵硬,但很快,她如梦方醒,手‘插’着腰奔了过去。
咚咚——
用力的拍‘门’,今天就算是把这‘门’拍散了,她也要见到这屋里住着的主人,必须要见到!
这一次,她只拍了几下,‘门’便打开,当看到面前站着的‘妇’人后,静雅几乎是本能‘性’的喊一声:“上官婆婆……”
没有任何的不确定,就是很笃定的喊出口,上官婆婆。
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眼前的‘妇’人,她的眼睛和北城的太像,像到几乎见到的刹那间,她就恨不得扑进她怀里,把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通通的宣泄出来。
“进来说吧。”
‘妇’人的声音很沙哑,脸‘色’也很苍白,气质确实很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她转身往里走,静雅跟着她的脚步进去,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背影,她更加确定,她就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婆婆上官梓妤。
“坐吧。”‘妇’人亲切的指了指沙发,替她倒了一杯果汁。
两人面对面,相互打量对方,‘妇’人说:“其实你能一眼认出我,我并不意外。”
她这么说,等于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上官夫人。
“你处心积虑的住到我隔壁,又每天晚上用弹钢琴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现在又突然唱这么一首我熟悉的歌,我能一眼认出你,应该说是你意料之中的事,你当然不会觉得意外了……”
静雅说这几句,颇有埋怨的味道,事实上,她是埋怨,就算叶老爷当年背叛了婚姻,她也不能说走就走,一走便是几十年,而这么多年,她又在哪里,可曾关心过她的几个儿‘女’生活的如何?!
想起孤立无援的北城,想起自生自灭的腾宇,想起为了报仇忍辱负重二十几年,装疯卖傻的大姐,想到他们,静雅觉得,她有资格埋怨眼前的‘女’人。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事实上,我不奢求任何人的原谅。”
静雅诧异的睨向她:“为什么?”
“因为叶家现在‘弄’成这样,不是国贤一个人的错,我也有责任。”
“你知道叶家现在的状况?”
上官夫人点点头:“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闻不问?”
“我无能为力……”
静雅腾一声站起来,很生气的指责:“他们都是你的亲生子‘女’,你竟然一句无能为力就撇清了关系,你可曾知道北城有多么想找到你?你可曾知道你的‘女’儿走入了怎样的歧途,现在又在哪里?你又可曾知道被你带出叶家的小儿子生活的怎样?有没有人关心?!”
上官夫人脸‘色’愈发苍白,眼圈也红了,她哽咽着说:“你别‘激’动,先坐下来听我跟你解释。”
静雅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坐了下来。
“其实这么多年,我虽然人不在叶家,但叶家的发生的事我都清楚,我也很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正在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孩子们,所以我回不去……”
“什么意思?”
“我早就知道窦华月跟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