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灼崖感谢林疏影信任他,他也想全心全力扶住对方,奈何数月来,宋国局势不仅没有好转,相反,在宋国君臣努力下,竟然不断恶化。
他不觉得这与自己有关系,却不可否认宋国处境变糟糕的事实。
沉思良久,他亦觉得必须与燕军联合,抬头向林疏影问道:“陛下,会盟之地定在何处?”
力争再次与燕军结盟,符合宋国利益,强大的燕国对宋国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强大盟友,却使得宋国毫无后顾之忧,
但绝对会盟之地,绝对不能放在燕国,他很担心林枫做出狂妄之事,直接囚禁了女帝乃至参与会盟的所有人。
岂料,林疏影斩钉截铁道:“洛邑!”给出的答案,更超出他预料之外。
“洛邑?”柳灼崖有点惊愕,猜不出林疏影何意,李钊为北方盟主,然而,郑国早没有号令北方诸侯的力量了,再说不久前洛邑发生动乱,正值多事之秋,把会盟地放在洛邑,似乎根本不可行。
抬头盯着林疏影,不解问道:“陛下,为何是洛邑,那里刚刚发生叛乱,局势动荡,陛下前去,恐会伤及龙体!”
“唯有洛邑,距离陈宋燕三国相差无几,若会盟地太近,显得宋国急于求助燕国,太远,林枫那厮唯有未必会去!唯有郑国,有天公宝藏,林枫又一心把势力延伸长江北岸,想来,他肯定会去!”林疏影毫不犹豫的道,她在谋略方面不亚于柳灼崖,更有非常远大的全局观,道:“再者把会盟地定在洛邑,我们亲自前去,也有希望参与,并夺取天公宝藏。”
柳灼崖点点头,只觉得女帝建议不错,接受后,退出大殿内?
半月后,燕京城!
柳灼崖舟车劳顿,风尘仆仆抵达燕京,来不及休息,急不可耐希望快点与林枫会谈。
岂料,抵达燕京首日,便被告知燕帝政务繁忙,需要等待。这一等连续数日内,他始终没有机会入宫机会,甚至前往拜访文季师,司徒这些燕国实权人物,也吃了闭门羹。
倒是数日内看到不少燕军探子从前线传回捷报,源源不断送入皇宫中。
见不到燕国朝臣,却看到对方捷报连续传回,柳灼崖郁闷不堪。
他很清楚,燕军传回捷报,肯定与宋军有关,毕竟,当前唯有宋军与燕军激战,况且燕军传回捷报,显然意味着宋军大败。
联想宋军在前线处境,身为宋国使者,迟迟不见燕帝,他像热锅上蚂蚁,急的团团转。
燕宋联盟,急需在短时间内快速进行,越拖下去,对宋国越糟糕。
接下来数日内,他多次向林枫送上文书,希望与其早点接触,可惜四五份文书寄出去,无不是石沉大海,没有丁点音信。
燕国却似乎开始在暗中调兵遣将,据他身边随从汇报,几日内,燕军将领冯异,赵鸿儒率领二十万步骑,转向向南方而去,意图不明。
别人不清楚,柳灼崖不会清楚,燕军在南方取得大胜,又连续调集两个重要军团南下,定是宋国在邙山地区越发败北。
准备一鼓作气,夺下邙山地区!
局势越紧张,柳灼崖越发着急,越想法与林枫谋面,岂料又等两日,朝廷传出消息,燕帝两日后有时间,希望他准备准备。
闻言,柳灼崖恨不得把林枫诅咒千八百次,燕国弱小时,表现的何等谦虚,谨小慎微,而今连续灭掉赵国,梁国两个北方重要诸侯,消除威胁后,竟不把宋国放在眼里。
常言道骄兵必败,燕国这等无力下去,迟早被作茧自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两日时间,燕军继续有所举动,柳玄远率领十万骑兵,继续南下了,开始前往达州而去。
柳灼崖获悉后,彻底郁闷了,惊慌了,燕国五十万军队南下,包括四十万骑兵,这那是要夺取邙山平原,这分明要强行把势力延伸到长江北岸,即使邙山地区有袁牧淳,詹智尧,韩奔率领的三十万宋军,怕也招架不住燕军骑兵碾压。
在煎熬中渡过两日,终于,接到林枫召见他的消息了,柳灼崖匆匆忙进宫,在燕国耽搁时间太多了,期间,燕军两次调兵遣将,图谋不轨,他必须快速结束在燕国谈判,返回宋国,把事情前因后果向女帝汇报,早点找到应对之策。
况且,唯有继续保持燕宋结盟,宋国或许才不会受到燕军兵锋威胁。
当日,林枫在暖阁亲自接见柳灼崖,他也想瞧瞧近十日煎熬,柳灼崖会有什么表现。
两人接触后,柳灼崖神情居丧,郁闷不堪,好似落败公鸡,林枫心中忍不住暗暗得意,一副笑面虎似得表情,笑呵呵道:“柳大人千里迢迢而来,按理而言,朕该早些时日接见柳大人才对,奈何,燕国正值多事之秋,朝中有不少政务,急需朕亲自处理,所以耽搁好几日,柳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自是不会与朕计较吧?”
阴险,卑鄙,无耻,亲眼目睹林枫伪善的表情,柳灼崖只觉得对方恶心,心中忍不住嘀咕,把林枫贬的一文不值。
什么国事繁忙,什么多事之秋,全是借口!
气愤之余,他觉得理解林枫举动,趁着宋国请求和谈期间,迅速占有更有利处境,抬高谈判筹码!
但是,语气依然微微不爽,暗暗讽刺道:“燕帝日理万机,我等小国寡民,与燕帝谋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察觉柳灼崖生气,林枫却暗自欣喜,他就要这种结果,不仅柳灼崖动怒,还要宋国山下动怒,谁让对方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