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彻底吓呆了。
赵穆有城府,有谋略,阴谋诡计也许擅长。战场杀敌,决胜千里之外,他却没有这般手段。
一个武不能提的帝王御驾亲征,简直在找死,更重要吗,面对的敌人,还是驰骋北方的燕国骑兵。
于千航和许文豪忍不住为赵穆捏了把汗,希望对方深思熟虑,不要意气用事。
否则,帝王死,赵国灭,臣子伤的事情,肯定会发生在赵国身上。
然而,赵穆或许心意已决,准备孤注一掷,前往北方与燕军玉石俱焚。
面对于千航好心劝阻,他厉声道:“征战之事,事关重大,此次,燕军虎视眈眈而来,剑指邯郸城,若朕不亲自御驾亲征,百姓岂会听从朝堂号召,奋勇杀敌呢?
难道朕是贪生拍死之徒,难道要眼睁睁瞧着照过灭亡吗?”
赵穆有能力,有城府,若在和平年代,多半会是个好皇上,可惜当今天下战乱纷争。
沦落今日处境,生不逢时外,也怪时运不济。
他夺取帝位前,赵国府库空虚,登基后,燕军咄咄逼人,百姓起义不断,钱粮问题始终困扰着他。
另外,封子修,李牧两位将军领兵在外,不断伸手向朝堂索要钱粮,却各怀鬼胎,至今,他没有成功控制两位将军,掌握军权。
而今,燕国四面围攻,他疲于应付各方面,即使有好策略,也没有时间实施,将赵国拉上历史正轨。
一句话,心有余而力不足,来不及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
这次,李牧背叛,赵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不御驾亲征,为虎贲军及百姓树立起榜样,提升士气,面对燕国虎狼之势,恐难阻挡燕军南下。
作为皇帝,他是失败者,但宁愿战死沙场,给燕军造成伤亡,也不会待在邯郸宫内等死。
许文豪担心赵穆安危,再次劝道:“皇上,你乃赵国之君,龙体重要,切不可冒险御驾亲征,倘若伤及龙体,简直是赵国的灾难。”
“亲征之时,朕意义决,无需阻挠。”赵穆毫不犹豫的道。
闻言,察觉赵穆决心已定,许文豪与于千航纵然担心赵穆安危,却也不在反驳。
两人佩服赵穆胆识,此事,倘若发生在赵帆身上,他多半主动缴械投降了。
赵穆却能够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实在难能可贵。
此次,赵穆言语不错,要想自救,唯有以身作则,做出表率作用,不然,想要点燃百姓积极性,完全是纸上谈兵。
既然赵穆亲征之事定下来,两人必须迅速发动群众,调兵遣将,为赵穆亲征做好准备。
然而,不等两人走出书房,筹备接下来的事情时,外面有侍卫匆匆跑进来,火急火燎的道:“皇上,大事不妙了...”
闻声,许文豪,于千航两人忍不住想要骂娘,当前处境已经够糟糕了,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难道赵国这次真的过不了这个坎吗?
真的要被燕国铁骑践踏吗?
赵穆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嘴角露出苦笑,燕军南下,随时抵达邯郸城,目前有什么事情,比燕军南下更危险,语气淡淡的道:“不必惊慌,无需着急,什么事情慢慢道来。”
在赵穆看来,除非北方燕军直接兵临成下,将邯郸城围得水泄不通,否则,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再次陷入恐慌之中。
侍卫稍稍喘口气,盯着赵穆,心中自叹,燕军都要打到家门口了,竟然还不着急,莫非皇上事先或许燕军举动。
心中怀疑归怀疑,侍卫依然忐忑不安的汇报道:“皇上,青阳郡探子传来消息,两日前,青阳郡郡驻扎的虎贲军全部消失,白家子弟多半捆绑在军营内,更糟糕是,燕军似乎事先获悉青阳郡内虎贲军消失,昨日,林枭军团一鼓作气势如虎,成功攻陷青阳郡,此刻,大军正向邯郸城方面转移。”
“什么,青阳郡内虎贲军也消失了!”闻言,赵穆神情巨变,惊骇的问道。
他心思全部放在北方,根本没有想到青阳郡的事情。
目前探子送回消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青阳郡驻扎的虎贲军,皆为李牧麾下部队,追随李牧南征北战十余年。
这些人对李牧的忠诚,远远超过自己,不久前,李牧在北方叛变,想来他的计划中,肯定考虑到青阳郡的虎贲军。
更严重的问题在于,青阳郡距离邯郸城不过两郡之隔,相较于宁武关距离邯郸城更近,林枭军团更容易抵达邯郸城。
或许,两日之内,十万燕军就能把邯郸城围得水泄不通。
北方军务尚未解决,青阳郡又被燕军兼并,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照着当前局势,燕军这是要把自己,把赵国逼上绝路。
“李牧这混蛋,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丝毫不念往日交情,准备把赵国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示意侍卫退下后,赵穆咬牙切齿的道。
李牧好歹受先帝重用,为赵国镇守北方国门,岂料撕破脸皮时,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然而,赵穆岂会清楚,马武之死,触碰到李牧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宋国皇帝更替速度太快,手握重兵的武将不可避免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加之,两人从前在朝堂关系就不是很融洽。
马武之死,俨然成为李牧脱离赵国,投靠宋国的。
既然要率军脱离赵国,李牧肯定会带走自己的军队,绝对不给赵穆留下任何帮手。
此刻,赵穆意识到青阳郡守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