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向着陈梦然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陈梦然刚想过去,忽听远处传来一声狗叫声,那叫声充满痛苦。
几人向着声源望去,却见十几米处的马路上,一直小狗躺在了路中央,小狗似乎受了伤,躺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只是不停的哀嚎着。
陈梦然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这一幕他太熟悉了,是他一生中永远的噩梦。
就在他感到不妙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汽车的轰鸣声,百米开外,一辆汽车疯狂的驶来,眼看就要从小狗身上碾过。
陈梦然大惊,看向齐云,却见齐云已经甩开了梦小倩,向着小狗跑去。
“齐云,不要。”陈梦然大叫一声,试图阻止齐云救那只小狗。他知道,齐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虽然他知道现在只是梦小倩的梦境,但他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再次重演,即便在梦中也不允许。
可是,面对陈梦然和梦小倩的呼唤,齐云却没有任何犹豫,他飞快的冲到小狗面前,成功的将小狗推开,自己却被车撞出十米之外。手中的小花散落一地。
周围响起了杂闹声,有哭泣,有吼叫,还有大人焦急的呼救声。
陈梦然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几十米处的齐云,只见他浑身是血,身下更是被血水染成一片。
这一幕不止一次出现在陈梦然的梦里,成为陪伴他一生的梦魇。
一个黄色的丝巾在清风的吹拂下飘到了陈梦然面前。陈梦然伸手抓住,握在掌心。
那丝巾上还有着一滴艳红,将丝巾染红了一小片。
陈梦然将其紧捂在胸口,感受着里面的温暖,那温暖,仿佛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了他的心。
“齐云。”陈梦然冲着齐云的尸体大喊道。接着,周围的画面消失不见,一切恢复了空白。
当他醒了的时候,发现眼睛还湿润着,他居然真的哭了。
脑海深处传来聂云的声音。
“做梦都能哭,可真有你的。”
陈梦然没有回答,将眼角的泪水擦拭掉,下了床,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小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黄色的丝巾,中间还染红了一点,正是齐云在最后时刻抛落的丝巾。
这丝巾一直在陈梦然手里,他把它当成宝贝一样收藏着,已经有九年没有打开了。并不是他不想,而是睹物思人,每次看到这丝巾,就会让他梦到齐云最后出车祸身亡的一刻,陈梦然不想生活在悲痛中。
但是今天,借助李梦溪的梦境,让陈梦然再次重温了十年前那一幕,再次勾起了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悲伤。
“我昨晚的灵魂交融,我进入了梦境。”陈梦然看着手中的黄丝带,缓缓开口道:“梦小倩的梦境。”
“哦,快给我说说,那是怎样的梦境,越详细越好。”“梦小倩”三个字让聂云瞬间振奋起来,催促道。
陈梦然将梦境详细的说出,最后道:“这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我儿时的好友齐云为了救一只受伤的小狗,被撞身亡。”
“你为何不早说。”聂云的语气带着责备。
这不由得他不生气,昨晚他就让陈梦然将梦小倩所知的一切告诉他,可陈梦然所说的根本就没有这段情形。若是平常的也就罢了,可那齐云和梦小倩这么小就如此亲昵,那在梦小倩的童年占据的分量可想而知,这对聂云来说,绝对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陈梦然知道聂云为何会生气,道歉道:“对不起,齐云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痛,我不想揭开这道伤疤。”
聂云也恢复了理性了,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你要明白,人不能生活在过去的悲痛中。那个齐云,死了那么久都能够出现在梦小倩的梦境中,可以想象他在梦小倩心中的地位如何,那是一个让她至今无法释怀的人。”
陈梦然思索着童年的往事,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确实如此。以前的梦小倩很开朗,自从齐云死后,她慢慢变得高冷起来,也很少和男人说话。”
“那是因为她把感情都寄托在一个已故之人身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还是无法忘怀,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真钟情啊。”聂云叹息道,接着又笑道:“虽说越是感情专一的女人越不容易接受他人,相反,一旦让她接受,就好比一根绳子牢牢拴住她。”
说完,聂云的语气顿了顿,道:“我有种预感,那个齐云,利用好了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利用,要如何利用?”陈梦然的语气带着警惕。
聂云听出陈梦然之意,安慰道:“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做出什么诋毁你朋友的事情的,只是想通过某种手法,将梦小倩的感情从齐云身上移到你身上来,这就是突破口。”
陈梦然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要不对好友诋毁,他是可以接受的。
“那你想怎么做?”
“我脑海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不过我们的计划还是原来的计划。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多和梦小倩进行几次偶遇。”
说到这里,聂云再次顿了顿,继续道:“那个梦境中的地方,也是齐云救小狗身亡的地点,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陈梦然道:“那是明心湖。”
“我有预感,今天梦小倩可能会被梦境牵制,故地重游,要不要赌赌?”
……
明心湖,坐落于平静西区。
湖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