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涯顿住了。\//
山间铁青着脸试问:“是不是你出的钱越多,姐姐的病也就好得越快?”
钦涯如是说:“不是。金钱不能减轻衣儿的痛苦。”
孺子可教。山间冰冷地笑道:“山间很爱财。可是姐姐跟我之间没有任何金钱关系。我替姐姐驱毒也不是冲着你颢琰王来的。”
深秋的竹林有风穿过,卷起落叶在半空中跳舞。落叶的那头,钦涯提着满满的一桶清泉愣在原地。他的发丝被风吹起,他捊了捊挡眼的发丝,明镜如水地与山间对视。
落叶的那头,山间像个隐居山林不问世间情仇的居士。他正经地问道:“你可以是你的王爷身份,可以是你的古域国大财主身份,也可以是你的天网尊主身份,或者是你的王者身份。但是哪一个你才是姐姐需要的?”
钦涯若有所思地在心底默念,哪个是衣儿需要的我?沉默了片刻,他突然问道:“山间大师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这些身份的?”
山间笑道:“你觉得这个重要吗?或者说你知道我清楚了你的底细后想要灭口?就像是一个多月以前的神秘边境事件一样?”
钦涯无辜道:“不。那件事不是我干的。早在一个月前,郝尔漠国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了。”
山间奇怪道:“不是颢琰王?”
钦涯笑道:“山间大师的神秘身份连我君钦涯都查不到,这才是奇怪的。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做一个岳荷衣需要的君钦涯。”说罢,他提着清泉往小楼走去。
风中片片枯黄的竹叶悠闲地下落,分不清楚哪些是被风从地面卷起的,哪些是刚刚被风从树上吹落的。山间轻轻挥手,那些飘舞的竹叶瞬间凝聚成一个球团。他将球团在空中悬挂。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悲哀,轻轻的再次挥手,那些凝聚在球团内的竹叶灰飞烟灭,被风吹散。他的指间触摸到那些竹叶化作的灰尘,暗自心想,君钦涯为了姐姐真的放下了?都清了?幕后的人不是他,会是谁?还有谁的势力盖过君钦涯?
已经是暮色,钦涯为荷衣煲好鲜鸡汤盛在沙锅里。那股鸡汤地香味被风吹得四散。连驱毒的小屋也充满了鸡汤的味道。钦涯坐在床头,不知何时闭着眼睛睡过去了。荷衣醒来的时候,一阵心灵感应,他猛然地睁开眼睛。
“你醒啦?”钦涯看着荷衣温柔地道。
“嗯。”荷衣轻轻应道。她的双唇没有血色,还很干燥,一层白皮泛在最外层。
钦涯伸出食指轻触荷衣的唇,心疼道:“衣儿是要先喝水还是先喝鸡汤?”
荷衣微微张开双唇吐出一个单字,“水”。
钦涯用烧灼出的精致竹筒装着清泉水递给荷衣,“水不烫,趁热喝。”
钦涯笑道:“你刚刚小产后不便抱你回卧室。这间驱毒小屋我们一个月后再来。我现在抱你回去好吗?”
荷衣轻轻应道:“好。”
得到荷衣的允许,钦涯连同被子抱起荷衣小心地向楼上走去。二楼的卧室相对驱毒的小屋亮眼了许多。虽然装饰不及颢琰王府繁华,陈列的物品也不多。但是整个卧室的风格极其的优雅别致。室内大致是用竹和竹编织的图案所装饰窗、门、墙。连桌子、椅子都是百年老竹所做。卧室的前方有一个楼台,摆放着两张竹子所做的躺椅。那两张躺椅可以自动调升高度。若是花好月圆的时候,钦涯和荷衣可以躺在上面赏月谈心,美妙至极!
回到卧室,钦涯小心地将荷衣放在高床上。
“还冷吗?”他轻问。
荷衣躲在被子里摇头道:“不冷。”说罢,她低头扯了扯被褥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钦涯轻声道:“要为你清理身子,所以把你的衣服都脱了。”
荷衣抬头刚好与钦涯明亮的眼神相撞,“那个,帮我拿干净的衣服来好吗?”
钦涯赶紧从床尾拿过一套白色的内衣,“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帮你穿好吗?”
荷衣摇头:“我自己来。”
白色的内衣很洁白、很平整。当初从颢琰王府来到眉山的时候,荷衣的行李都是钦涯亲自整理的。因为深秋一过冬天将临,钦涯备了冬日的衣物,很充足,足以让荷衣渡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荷衣的身子刚刚小产,手脚不灵活,穿起衣服来显得笨拙。钦涯见状,上前帮忙,“衣儿,我来帮你,生病了需要照顾是很正常的事。以后就不要跟我计较那么多。如果你老了,不能动了,不是要我来照顾你衣食住行吗?”说话间,钦涯已经帮荷衣穿好了衣裤。布扣扣到胸前的时候,他感受到荷衣的心跳在起伏。
“好了。饿吗?我去端晚膳来好不好?”钦涯坐在床头轻声道。
荷衣点点头道:“好”
钦涯端来了榻上的矮几放在床上,端了一桌的晚膳放在上面。全都是他亲手做的,有清蒸吓仁、鲜嫩乌鸡汤、香菇炖肉、补血的芹菜、白米饭。荷衣起身靠在床上,他为她拿来枕头垫着。她端着钦涯盛好的鸡汤沉默地喝着。
半晌,她感觉到他没有动静,抬头看到他静静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吃?”
钦涯笑道:“我和山间已经吃过了。”
她放下筷子,轻声道:“再吃一点嘛,就当作是吃夜宵好了。”
荷衣帮他盛一碗饭,舀了一勺香菇炖肉堆在米饭上头,“这些日子你也很辛苦,要多补充营养。等我病好了,我也做饭给你尝尝。”说罢,她又端起自己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