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衣着打扮简单新净,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兴致勃勃地在朋友圈里倒计时。
他俩犯傻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家司空见惯,静等两只拿完证还要秀一波恩爱。
果不其然,证拿了,红本本鲜艳夺目摆在空间里强行塞大家一把狗粮,遭人笑骂不断,有恶意酸的,也有善意的调侃。
恶意的随风吹走踢出朋友圈,善意的一致笑纳。
正式的婚宴已经举办过,得到双方家长认可,所以两人不准备请酒宴客。各自在群里给大家派发红包引人争抢,热闹一番就算了,当是大家给夫妻俩的庆贺。
有些人不喜欢结婚纪念与生日是同一天,认为那样失了意义。他俩倒是不介意,摆酒和领证分别和两人的生日同一天。
对于他俩来说,儿时的初次邂逅最有意义,其他日子不过是个形式。
领证的当天,两人一起在外边逛。
先是高中学校,然后去秋宝当年打暑期工的酒店吃饭,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电影院,老熊私菜馆……把两人以前去过的地方一一逛了遍,重温各自当年在此是什么心情。
颇有些老夫老妻叙当年的感触。
晚上,两人在露台外边用电脑看电影,边看边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夜已深,万籁俱寂的大都市连一盏灯光都没有,在清冷月色的辉映之下,特别的空旷,与荒凉。
高高耸立的钢铁森林,一只红毛狐狸安静蹲坐在其中一栋楼顶上。
楼顶的栏杆边缘,它蹲姿优雅,一动不动地遥望远方,眼神似是淡然,又似漠然。夜风轻拂,柔软的皮毛在风中翻飞着,仿佛听见风在呼呼地吹。
红狐?狐九?
狐狸像是听见她的叫唤,缓缓地转过脸来,尖嘴微微张了张,发出轻渺的一声:
嗷呜……
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油然而生。
狐九?!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醒醒……”
眼前一阵晃动,依稀发现有人在轻拍她的脸。
秋宝被拍醒,眼前景物模糊不清,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抹去颊边的泪痕。
泪?她哭了么?
秋宝自己忙擦了一下,果然是眼泪。
“做恶梦了?”子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难以想象,放走仇人都没那么伤心,怎样的恶梦能让她哭?
秋宝闻言,不禁回想起梦里的情形,刚刚平复的心情立即涌起一股酸涩,忍不住把脸靠在他怀里,心里特难受地嗯了声。
“好像是……”
这是红狐的心情吧?分个手而已,有那么伤心吗?
子桑拥着她继续躺下,眼望屋顶,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背,任凭衣服继续被她来历不明的泪水打湿……
第二天,他追问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居然哭成那样。
秋宝不好意思地说梦见小珊瑚了,梦见她孤伶伶地站在楼顶上,那种孤独的感觉传染了她,心里闷得慌。
“可能之前你听说两人分了便一直心存阴影,刚好昨天领证,结果阴影被放大所以才做了那样的梦。”子桑分析道,末了瞅她一眼,“从某个角度来说,你并不信任我,和我们这段婚姻……”
这不很正常么?
如今这世道真爱分分钟出现,能不多虑吗?身为五毒旗主的她,疑虑更比常人高出一倍不止。
“呵呵,路得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百分百的信任得经历九十九分怀疑才能修成正果。”被人说穿,秋宝还能说什么,只能笑呵呵地打马虎眼蒙混过关。
“对了,今晚我想去找小珊瑚聊聊。她家比较偏僻,手机信号可能不咋滴好,你要是找不着我直接留言算了。”她说。
“怎会信号不好?她好像就住在京城吧?”子桑望着她说。
秋宝摇摇头,“京城乃伤心地,她怎么可能回去?要么仍在国外,要么回老家了,待会儿我联系她。你快点,赶不上飞机别赖我啊。”
上班在安平市也可以,可他得回校上课,所以还在京城工作,明年开始就不必跑来跑去了。
子桑点点头,起身的同时伸手拍拍她的脸庞,殷殷叮嘱,“那你小心点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想去哪里之前给我留个信儿。”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秋宝催促他。
硬要送他到机场,看着他登机她才回校上课。
中午下课,秋宝捏捏神术之耳开始呼叫红狐,没人回应,不禁有些担心。
那只狐狸精虽说活了几千年,潜入红尘修得情爱却是头一遭。初恋让人终身难忘,她还跟他当了几年夫妻,全情投入,抽身之难可以想象。
唉,她不会想不开吧?
自杀是大忌。
狐狸精……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心不在焉地上完一天课,晚上,秋宝站在自家露台唤来好久没见的小麻雀。变小,纵身跃上,让小麻雀将她带到红狐的故乡——狐之乡。
小麻雀的速度不是盖的,很快,一人一鸟来到狐之乡。
一头冲进结界,人与鸟露出原形的刹那,迎面扫来一大片寒光闪闪的武器与杀气。
“是我!”红衣女散出灵气震开结界的守卫,“我找你们的九姑奶奶,她在吗?”
狐之乡的结界守卫认得她,立即收起武器。
“没见她老人家回来过。”为首的守卫道。
没回来?红衣女一怔。
“或许她回了你们不知道,我自己去遥天阁找找。”
想起红狐领了奖励,当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