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至今未有消息,想必是在回京城的路上或进京城时让人截杀了!”柳战清俊的脸上有着肃杀之气,沉声道,“王爷,要不还是让属下亲自回京城一趟去……”
“不行。”顾衡虚弱地打断柳战的请愿,“你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个人。”
“可王爷身上的伤……”
咕噜……咕……尴尬的声响飘过众人的耳朵。
段玉苒看了看身边的云珠。
“小姐,不是奴婢。”云珠捂着自己的肚子猛摇头,虽然是到了午膳时间,但早晨她是吃过粥和馒头的!
段玉苒的收回视线,也不看魏东和柳战,直接看向顾衡。
顾衡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但他脸上的尴尬表情却出卖了自己!
从昨天下午遇袭受伤到现在,顾衡只喝了两口水……
“王爷,外面的供桌上有馒头,属下去取来!”柳战转身就要去偷供品!
“不……不许去!本王不……不饿。”顾衡慌乱中抬手想召回柳战,结果扯动伤处疼得倒在板c上!
咕咚!巨大的身子倒在木板拼的c上时发出不小的声音,震得段玉苒和云珠后退了两三步!
听到硕王发出痛呼,欲偷供品来填饱主子肚子的柳战又折了回来,和魏东二人手忙脚乱的去扶顾衡。
看着眼前这一幕,段玉苒抚了抚额头。
自己想置身事外、真的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发生过是不可能的!虽然她避硕王如猛虎,但曾经的“顾爷”、“硕爷”对她都是有恩!
“我应明慈庵住持所邀,准备在庵中用斋饭。不如我和云珠偷拿一些给你们送来吧?”
顾衡躺在板c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胖脸上竟有了血色。
“有劳段小姐了。”顾衡别开头看着土墙,似乎有意躲避段玉苒的视线,又像个害羞、别扭的孩子!“魏东,你将段小姐和她的丫鬟送出去!”
“是,王爷。”魏东领命,本来他也说好要将段玉苒主仆送出去的。
柳战留下来照顾硕王,魏东送段玉苒和云珠出暗道。
在外面那个长案上方的墙上有个窥洞,可以看外面是否有人,免得贸然出去被发现!
魏东查看后,按动机关打开暗门,云珠先走出去、推开木栏到外面把风。
“有劳段小姐了。”魏东感激地向段玉苒道谢,“您带来食物后只需放在这个暗门门口,再两长三短的敲墙即可。”
“好。”段玉苒提裙准备出去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魏东问道:“你们躲在这里是因为怕回京的路上再遇袭是吗?可需要我回京给人带什么消息吗?”
魏东闻言震惊地望着镇定自若的段玉苒,被她的冷静唬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段玉苒见魏东不说话,以为对方并不相信自己,就转回头出了暗道。
“段小姐!”魏东也从暗道时跃了出来,低呼中透着掩不住的激动!
段玉苒又停下来转身看着魏东。
魏东从腰上解下一块棕红色的木质腰牌,郑重地递给段玉苒,“段小姐若愿相助,请回京城后到宝珑斋将此腰牌交给吴娘子,再将王爷被困在明慈庵的事告知,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段玉苒看了看那块跟象棋子差不多大小、椭圆形的腰牌,上面刻着一种她所不知道的兽形。
慎重的接过魏东的腰牌,段玉苒将其塞进自己随身的香袋里。
“魏护卫放心,这点儿小忙我还是能帮的。”段玉苒再抬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
忠勇伯府的马车缓缓驶离明慈庵的山门。下山上了官路后,段玉苒便吩咐车夫尽量让马车行驶得快点,稍稍颠簸一些也没关系!
来时用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回程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回京城了!但车里的段玉苒和云珠也真是遭了不少的罪!
车夫听命将马车直接赶到了宝珑斋门口,进京城后马车稳下来才缓过劲的段玉苒强忍住胃里的翻腾,接过了同样脸色苍白的云珠递过来的帷帽。
戴好帷帽,段玉苒刚下马车就看到满脸惊讶的吴娘子迎出来。
“四小姐?您怎么来了?”吴娘子上前扶住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段玉苒。
段玉苒脚踩在踏实的地面上,但感觉好像还是置身于颠簸晃动的马车里站不稳!
段玉苒紧扣住吴娘子的手压低声音道:“顾爷出事了,进去说。”
“原来小姐是来看上次您订的茉莉花珍珠籫啊,快请上楼!”吴娘子面不改色、反而扬起热情的笑容,搀扶着段玉苒进了宝珑斋。
云珠没有下马车,因为宝珑斋的人可不会搀扶一个脚软的丫鬟!
吴娘子将段玉苒搀扶上了三楼,小心的安置其坐到椅子上后,才急切地问道:“四小姐见到我家主子了?”
段玉苒从香袋里拿出魏东给她的腰牌放到桌上,强忍不适的将自己在明慈庵遇到硕王及两名护卫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魏护卫说,只要告诉你说王爷被困在……明慈庵,你们……就知道要做什么。”段玉苒抚着胸口困难地道。
吴娘子拿起腰牌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是魏东之物后激动地向段玉苒深福一礼,“四小姐今日大恩,我等一定不会忘记!”
段玉苒神情复杂地望着吴娘子,她万万没想到时常容忍自己发脾气和刁难的吴娘子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