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气得脸色铁青,冷着脸道:“你老老实实告诉娘,你和那恭王爷,究竟有没有成事?”
柳若兰咬着嘴唇低声道:“娘,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
吴氏大吃一惊,瞪着柳若兰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一扬手,重重扇了她一个巴掌。
柳若兰被打愣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氏。
从小到大,吴氏把她捧在掌心,爱若珍宝,从来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今天竟然下了这样的重手,她又羞又急,叫了声:“娘!”
“打醒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娘是怎么教你的?你全都忘了不成!你、你居然做下了这等丑事,还没成亲,就、就和那恭王爷他……”吴氏气得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柳若兰从没见过母亲气成这幅模样,再也不敢隐瞒,低声道:“娘,女儿还是完璧之身,并未、并未……”
吴氏一听,登时缓过气来,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瞪着柳若兰,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有没有!”
柳若兰红着脸答道:“娘,恭王爷他、他只是抱了女儿,亲了女儿,并没有、没有,那个,不过女儿被他抱过亲过,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
吴氏松了一口气,脸色大见和缓,见女儿一脸痴迷的模样,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喝道:“跪下!”
柳若兰一惊,怯怯地看着气势汹汹的吴氏,扁嘴想哭,被吴氏眼睛一瞪,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你给我听着,从小到大,娘一直把你当宝贝一样疼着爱着,为了能让你有一个好出身,能嫁一个高贵的夫婿,娘处心积虑地想办法,用尽一切方法讨好你爹,终于被扶了正,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女身份。你喜欢三殿下,娘就帮你毁了那小贱人的容,让她被三殿下退了亲,给了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你又做了些什么?你可对得起我这一片苦心?”
吴氏恨恨地瞪着女儿,柳若兰想哭又不敢哭,眼中含着泪水,怔怔的看着母亲。
“你要当皇后娘娘,娘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但是从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不许出家门一步!那个恭王爷,以后更不许你见他面!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打断你的腿!”吴氏疾言厉色地道。
柳若兰越听越是心惊,她膝行两步,拉住吴氏的衣角,仰脸问道:“娘,你是什么意思?您不让我见恭王爷,我怎么当太子妃啊?而且,我的脸现在这么丑,我、我实在是没脸见人了,恭王爷他肯定不会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吴氏心一软,叹了口气,伸手拉了她起来,带她在床边坐下,亲手帮她拭了眼泪,这才说道:“兰儿,只要你乖乖听娘的话,娘就会把这太子妃的宝座双手送到你面前。你的脸,娘一定会想法子帮你治好。至于那恭王爷嘛,嘿嘿,嘿嘿。”她冷声笑了几下,嘴角一撇,满脸不屑。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女儿越听越是糊涂。”柳若兰一脸迷惘,只是看着母亲脸上的神色,像是瞧不起三殿下的模样,和以前提到三殿下的时候大不相同。
“究竟谁才是未来的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呢。”吴氏喃喃低语了一声。
这夜,注定很忙。
皇后的鸾凤殿中,姚皇后正悠闲的品着茶,眼角轻抬,瞧着身前跪着的女子,淡淡道:“安排得如何了?”
“启禀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了。奴婢打听得清楚,那丫头已经回府,那人告诉奴婢,今晚三更时分动手。”那女子微微抬头,正是姚皇后的贴身侍女碧荷。
“嗯。”姚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手中的茶盖轻轻敲击杯沿,“那人派了几个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四、四个。”碧荷颤声道,脸色微微发白。
“还不错。”姚皇后凤眼一眯,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本宫倒要瞧瞧,那小贱人明天醒来,是怎生一副模样。”
抬了抬眼,又道:“城墙那边安排好人了吗?”
“是,皇后娘娘,奴婢已经吩咐了御林军的统领,明儿一早,就会派人前往城墙那儿。”碧荷答道,想着明早出现的那个情形,忍不住不寒而栗。
“很好!”姚皇后嘴角露出笑容,“碧茶,伺候本宫安息吧,本宫今夜,想必一定会睡得很好。”
“是。”
碧荷站起身来,帮姚皇后更衣,打起帘子,伺候姚皇后进了内帐,缓缓帮她捶着腿,一直看到姚皇后阖上了眼,久久不语,呼吸渐沉,这才悄悄退了出来。
丞相府中,刚刚敲过二更梆鼓。
若水房中的后窗突然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进来,在窗台上一撑,房中已经多了一人。那人身穿黑衣,身形挺拔修长,缓步走到若水的房前,伸手掀开床帐,凝视着床上熟睡的若水,默默出神。
淡淡月华如水,照在那人的脸上,映得他一张脸如美玉般温润,他整个人如同月光般皎洁幽静,一双眸子明亮闪烁,目光中柔情似水,几乎能融化坚冰。
此人正是楚王。
他缓缓俯下身,坐在床前,像一片落叶般寂悄无声,丝毫没有惊动佳人。
若水呼吸沉沉,毫不知情。
他伸手轻轻帮她拢了拢鬓边的秀发,手指在她滑腻的面颊上轻轻拂过,指尖触到她细腻如瓷的肌肤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