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墨白是发了什么疯,一个劲地要和自己拼命,或许是他刚才被憋得差点窒息而死,所以想要发泄一下吧。
要是讲打架,小七半点不惧,但现在真的不是打架的时候,他还有重要的话没来得及说呢。
好在墨白只顾着进攻,防守方面不免露出了好大的破绽,小七瞅准了一个空档,将手中的物事丢了出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墨白高挺笔直的鼻梁上,然后掉了下来。
墨白反应极快,一把抓住那样物事,定睛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
水鬼君小七用来砸自己的,居然是一只女子的绣花鞋。
“晦气,晦气,他奶奶的真是晦气!”墨白呸呸地朝地上连吐了好几口唾沫,恨得咬牙切齿,“老子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无缘无故的变成了鬼,还被女人的臭鞋砸中了头,以后这当鬼的日子,真是霉到底了!”
墨白想都不想地,将手中的绣鞋对着小七的鼻子,原样不动地回敬过去,小七哪能让他砸中,伸手接住,喝道:“墨白,你仔细看清楚,这是她的鞋子!”
“谁的鞋子?谁的鞋子也不能往老子的脑袋上砸!”墨白恨恨地道,双掌一错,正准备再攻上前,突然顿住,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是她的绣鞋?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这是在哪里?我、我没有死么?你也没死?”
他纳闷地抓抓头皮,这才发现,他现在的置身之地,像是一条深邃幽黑的岩洞,洞里居然没有水,所以他才可以自由的呼吸和说话。
难道说,自己没有死?君小七也不是水鬼?
刚才是他救了自己,并把自己拖到这个岩洞里来的?
那他手里的绣鞋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那绣鞋真的是水丫头的吗?
他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恨不得抓住小七,让他一口气给自己说清楚。
可他也知道,小七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家伙,他想说的,自然会告诉自己,他要是不想说的,自己怎么问他也没有用。
果然,他看到小七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简短地道:“是她的。”
墨白气得磨了磨牙,恨恨地瞪着小七,他问了一大堆问题,小七就回了自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墨白又问道。
虽然这里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墨白生来练就了一双夜视眼,越是在黑暗的环境里,看得就越是清楚。
他现在已经百分百敢断定,自己没死,对方也没死,不但没死,刚才装成水鬼吓唬自己的人,就是他君小七!
他对着小七狠狠翻了个大白眼,如果不是两人现在站在一条阵线上,他几乎又要忍不住爆粗口了。
人吓人,是会吓人的!
想起刚才的险境和胸腔中差点被憋得爆炸了的感觉,墨白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死亡如此接近,只要再多那么半盏茶的功夫,自己就一定由假鬼变成真鬼了。
君小七,你给老子等着,今天你吓唬老子这件事,老子记住了!
墨白在心里愤愤地道,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
“我掉下水里之后,身子直沉下去,我正准备借力上浮,忽然在水底发现了这只绣鞋,我一眼就认出,这是她脚上穿的鞋子,居然会这么巧,就掉在这岩洞的缝隙里,我潜下水拾起绣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岩洞,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洞口虽然位于河底,可是洞里却没有水,好像外面有什么阻力一样,将河水全都摒弃在洞口,一滴也流不进来。”
出乎墨白意料,小七居然一下子解释了这么多。
墨白听完,也是满脸诧异,道:“你是说,咱们现在是在那条河的底部,这个岩洞的洞口能够把河水阻在外面?七兄,你不是在说梦话吧?这也太奇怪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怪事!他闻所未闻!
“奇怪吗?我倒觉得不太奇怪,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若水一定会给你一个让你听得懂的解释!”小七握着了手中的绣鞋,目光看得岩洞的深处,定定地道。
“对了,绣鞋!”墨白马上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他一根手指敲击着脑门,一边道:“她的鞋子怎么会掉在这岩洞的缝隙里呢?这天下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还是……这鞋子是她故意留下来,给你指路的呢?”
墨白越想越有可能,他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七兄,定是如此!她被那人带到了河底,进了这个岩洞,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将自己的鞋子留在岩洞口,她是希望你追来的时候能够看到这只绣鞋,从而发现这个岩洞啊!啧啧,临危不乱,这样的女子,天下间唯她一人而己!”
“是么?”小七先前也曾经想到过这个可能,但事情或许还有另一个可能,他看着墨白,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这鞋子是她本人留下来的?为什么不会是掳走她的那个人故意脱了她的鞋,放在这岩洞口,想引咱们误入歧途的呢?”
“……”墨白被噎住了,他仔细一想,小七说的也很有道理。
若水落在对方手里,她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也不会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她一身出众的毒技,又有金针在手,怎么会乖乖地被对方挟持而不反抗?
所以她一定是被对方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试问,如果她动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