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珪和朱友贞兄弟二人,在铺着貂皮柔软舒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朱友珪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然后指了指台下的摆设,对朱友贞说道:“老弟咱们好久都没来这里玩儿了,你看哥哥我最近又增添了几个新花样,这次一定要让老弟你玩儿得高兴”
朱友贞朝着朱友珪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恶犬铁笼和毒蛇坑,满意地点头说道:“恩,不错,不错,三哥你真会想主意,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这些可都是三哥特意为你观看而准备的,你可要领三哥这份情啊”朱友珪说道。
“好好好,领情、领情,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我都等不及了”朱友贞迫不及待地说道。
“四弟别急,等油锅烧沸了,就可以开始啦”朱友珪说道。
“恩,好,那我今天可算是要大饱眼福了”朱友贞满意地说道。
这时在长安城的梁王府门口,一个信使递给守门侍卫一封信件,说道:“这封信是有人专门托我,送给魏国夫人的,请尽快交到魏国夫人手里”
侍卫收起信件,连忙跑到正东的房门口,递给了一个丫鬟,说道:“兰儿姑娘,刚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给魏国夫人的,麻烦请你转递给夫人吧”
“好的,谢谢啦”丫鬟接过信件,拿进了房里。
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面容憔悴、揣着大气的女人躺在床上。她就是朱温的元配夫人张惠。张惠本是宋州砀山人,与朱温是同乡,父亲张蕤曾是宋州刺史,早年朱温在宋州习武时,就十分仰慕高贵漂亮的张惠,朱温一心倾慕张惠,自知配不上她,所以才毅然投靠了黄巢军。夺取同州后,他与心仪已久的张惠在同州巧遇,于是展开了死缠烂的追求攻势,最后二人结为连理。
张惠出身富贵且贤明精悍,动有礼法,主事内外操持有度、敢做敢言,深得朱温爱慕和惧服,她是这世上唯一降得住朱温这头狂暴的野兽之人。当年毫州营妓为朱温生下了儿子朱友珪,朱温怕张惠怪罪他的放荡不羁,不敢带营妓回长安城,闻讯后也只能隔着千山万水,为这个儿子取了一个小名“遥喜”,是有“不能相见只能遥闻喜讯”之意,可见这个魏国夫人张惠,让朱温是多么地又敬又惧。而朱温这些年权倾朝野,之所以还没有篡位,不但因为北边的李克用难以对付,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夫人张惠留在了长安城做人质,所以为了这个倾慕一生、患难与共的元配夫人,朱温才没有轻举妄动。朱温虽然狡诈阴狠,但对张惠的爱,却是没有任何杂质的,或许再大奸大恶之人,不管或公或私,都有他多多少少的一点可取之处吧。
此时,张惠虚弱地躺在床上,大声咳嗽,丫鬟站在一旁伺候着。张惠咳嗽几声问道:“兰儿,怎么了?”
“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给夫人的”丫鬟说道。
张惠躺在床上,听到这话说道:“你帮我拆开看看吧”
丫鬟拆开信件,掏出信纸,打开递给躺在床上的张惠。张惠接过信纸慢慢细看,越看越激动,止不住双手发抖,拼命努力从床上坐起来。
“夫人,你怎么了?”丫鬟问着。
“快,赶快扶我起来,扶我起来啊…”张惠说道。
“夫人,大夫说了你必须卧床休息才行”丫鬟道。
“朱三在哪里?朱三去哪儿了?”张惠问道。
“王爷刚回长安不久,要处理很多事情,在外面还没有回府”丫鬟说道。
“快,给我备肩舆,我要去东望山,你们若是要阻拦我,我定不轻饶”张惠说道。
“夫人,东望山离这里,有二十多里路,您身体抱恙,不能去啊”丫鬟说道
“听我的,马上出发,你放心有什么问题,我自会担待”张惠说道。
“那好吧,我这就去给夫人备肩舆”说罢,丫鬟急忙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