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东西这种词称呼他。”楚临风皱眉,“是喝了残鬼的血。”

“那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这血有害甚至是致命的吗?”欧阳项飞说。

“连你我都能知道,以他的认知当然更清除。”楚临风说,“那又怎么样?”

“所以说我比你知道得更多,因为我做了和他相同的事,”欧阳项飞说,“明明知道有害但还是忍不住试用,这该是多么大的**,他在使用那些血之前肯定可以想象一分钟后的自己会拥有多么大的力量,那力量甚至能和二级藏魂者抗衡。所以他才会说自己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你好像了解得很清楚。”楚临风问。

“当然,非要亲身经历过才能知道无法拒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欧阳项飞说着,一向瘫痪似的脸上竟露出了可见的狂热的表情,“那些血味道真的是相当好,我在喝下之前,曾经想过可能会被巨大能量撑爆身体,但依然义无反顾。”

他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楚临风很快就听懂了他的意思,那些血,他也见过那些血,只不过没有尝过,但做事从来不计后果的欧阳项飞可没有那么多的谨慎来压制**,这家伙连命都不在乎,无论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又怎么会在意一点风险,就算最后真的暴毙而亡,恐怕也会在临死的时候为自己感受到的虚幻般的力量而欣喜,这就是欧阳项飞的风格,和欧阳家任何一人都不同的激进的风格。

那些血的味道还清晰地留在楚临风的记忆里,还有那些标本罐里的残鬼,那只大的离谱的,它若有若无的神智,欧阳项飞服用血液样本后形如鬼魅的身影,楚州林彦和见习暗袭者的死,在他脑海里渐渐串联,然而仍然看不到尾端。他突然感觉克里特岛之行变成了人生的断点,回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可能变化早就在很久之前留埋下了伏笔,令天雄的历史课便给他透露了一些,可惜还不够,于是隐藏在帷幕下的东西一瞬间爆发出来以后,他就有点跟不上了,连基本的对错方向都搞不清,有人在把责任放到他肩膀上,但是他连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都搞不清。

是杂念和顾虑太多了吧,他想,摒弃一切的人面前始终有清晰的路,便如欧阳项飞。

他把林彦的尸体放平,用他身上穿的那件已经破碎的白袍蒙住死灰似的脸庞,这家伙明明是带着痛苦死去的,却这么释然,是不是真的是因为他自己所说,是以暗袭者的身份死去,那这是欧阳项飞的功劳,或者是已经把心愿传达给了楚临风,那楚临风就有事情要做了。

他站起身来,面对淡然的宿敌,虽然是宿敌,但楚临风现在的确需要一个清醒的人帮助自己找找方向。

“那些血的味道很好吧?”他问。

“从未有过之好,”欧阳项飞说,“但我觉得还可以更好一些。”

“你知道那是什么?”

“当然知道,”欧阳项飞点头,“炼三家之血融于己身,淬骨浌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有你的途径,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欧阳项飞说,“而且我还知道,既然你见过融血样本却没有尝试,不是不想,大概是因为觉得它太老了,几十年前的东西,怎么会是今天的人用的东西呢?”

楚临风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说下去。”


状态提示:第173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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